不过得罪白云道士的不是他,是他父亲,礼部尚书文知堂。
武梅渲不懂,一个出家的道士理当跳出红尘、慈悲天下,那个叫白云的,掺和什么政治?这还叫修道者吗?
更离谱的是,皇上竟然不相信自己的臣子,却信任一个不学无术的老牛鼻子?这皇帝的脑袋肯定被马踢过。
武梅渲看着梁下的文若兰,越看越心烦,他有那么多尊贵、娇妍又富裕的女子做靠山,应该是死不了才对,不需要她多事来劫狱。
然而……倘若皇帝软硬不吃,坚持砍人,怎么办?
再怎么说,他落到这步田地,她都要负起部分责任。
可是……真不爽快,如果那群女人能说服皇帝放人,她的出手不就变成了一种多余,没地还被人误会她对他亦存不轨之心,所以甘冒大不讳,闯天牢、救情郎……
呸呸呸,他算哪门子情郎啊?他们不过见了一次面……哼,在她心里,他就是个花心大萝蔔,没其他了。
她武梅渲再不济,也不至于跟一堆女人抢一个男人,天底下的男人又不是都死光了。
对,她是谁?鬼面罗剎耶!就凭她手中一支铁枪,就算做不到打遍天下无敌手,也绝对可以挤进武林十大高手之一。
像她这样厉害的人物,只能是人捧着她,要她去捧人……呿,别作梦了。
所以……救不救文若兰呢?她又陷入了矛盾。她没发现,一向敢做敢行、果断坚毅的自己,扯上有关文若兰的事,就犹豫不决了。
他就像她命中的克星,仅仅一面,便在她心里系上一条细丝,时刻左右她的情绪。
第6章
武梅渲考虑了很久,最后还是不敢赌那个脑袋坏掉的皇帝究竟会不会杀文若兰?
她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里头是最好的[mi]葯——一夜好眠。
这葯的葯效就跟它的名字一样,运功催发出去,中者睡意顿起,恍恍惚惚落入梦乡,就像睡了一场好觉般,待清醒,精神百倍,绝对不像那种下九流[mi]葯——鸡鸣五鼓迷魂香,被下了葯后,就算解了,头也要痛三天。
她武梅渲出手,用的绝对都是好货,没有次品。
那文若兰算好货吗?忽然,这个念头划过脑海。
是好货,才值得她出手,否则,她理都懒得理。
但他确非良配,她干么还要为他纠结、挣扎?
难道只是一面,她已对他情愫暗起?
「不可能吧?」她手一抖,不小心将文若兰也一起迷了。
她看着梁下陷入睡梦中的他,只是苦笑。
自己很不对劲,而这一切的根由都来自于他,她若聪明,最好离他远远的,眼不见为净。
然而……做得到吗?他若能无罪开释,那是最好,万一……她就是不敢赌那个「万一」啊!
事情不太妙,她是出来找相公的,但要入赘武家,先决条件是要出身枝叶繁茂的家族,文若兰这一点就不及格。
何况他还是个女人缘超好的桃花精,将来谁跟他在一起,光是应付那些飞蛾扑火般的女人,就要头痛死了。
她绝不愿意找那种麻烦,可是……事情好像已经演变到一种失控的地步。
她无法控制自己不去管他,因此,当天牢里所有人,从狱卒到犯人全睡着后,她还是飞身下了横樑,双掌功力一催,便打开了关住他的牢门。
她弯身走进去,一股浓烈又奇特的香气冲进鼻端,让她心里忍不住烧起了一把火。
这香气当然不是文若兰身上散发出来的,是太多女人来探望他,她们身上的脂粉香、头油香……各式各样的香味混合在一起,成了这股奇怪的气味。
这傢伙到底有哪里好?她皱眉,没发觉自己的语气也很酸。
武梅渲走到沉睡的文若兰身边,仔细看着他,这眉眼、这鼻唇、这五官,比起她爹,相差虽不到十万八千里,但一倍总有吧?
她爹帅到天怒人怨了,也没他这等绝佳的女人缘,他凭什么啊?
她忍不住伸指戳戳他的脸颊。也很普通啊!没有人家说的……什么两人一接触,便如天雷勾动地火般,一发不可收拾。
她就觉得他是个长得稍微好看一点的男人罢了,真不明白怎恁多女人拿他当宝。
她更不懂的是,自己居然也隐隐情动,脸微烧,心为他而跳快。「这绝对是千古第一大谜团。」百思不解下,她不甘地低语。
「你啊你……千万别让我发现你仗着受欢迎就胡搞瞎搞,惹出一堆始乱终弃的混帐事,否则……」她比了一个抹喉的姿势。「我绝对不会只废掉你的武功,一定要你吃不完、兜着走。」
千般威胁、万般叮咛后,她终于从怀里掏出解葯,往他鼻间一抹。文若兰悠悠清醒,她迅速后退三步,端出一副正经八百的姿势。
但不管她多么自矜自持,当他缓缓睁开眼,她彷佛看见万丈银河平地起,漫天银辉直冲九霄。
一瞬间,她还是怔住了。
幸亏武人的心志一般都比常人坚毅,而她又比寻常武林人士高上数等,否则一定当场出丑。
桃花精就是桃花精,伤害果然非同小可。她算是见识了。
文若兰一清醒,发现武梅渲就在眼前,笑出了满面桃花。
那强烈的魅力冲击得她差点心都麻痹了,有点了解他为何如此受女人喜爱了。他的相貌也许不算顶尖,但那眉眼、那笑容……教人抵挡不住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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