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光院不参与,可是其余五院却是不肯放过这团肥肉,弟子是什么?就是资源。以至于刘崇义提议五院平分,也不能得到几人同意。
尤其是苗清,对当日辰玄从刑罚场离去时所说的话,简直就是如鲠在喉,浓浓的危机感久久萦绕在心头不肯散去。
如今眼见平日里不声不响的天玑院与天璇院,竟然都敢和自己公开叫板作对,更是让此人感觉到自己地位正在受到动摇。对开阳院弟子的争夺,自然不遗余力,势在必得。
有苗清领头,天权院,玉衡院皆紧随其后,于是院内如今便成了三权分立。刘崇义都似有弹压不住之感,为此专门跑了一趟第七峰,希望尊主能够出面斡旋。
不料尊主却只丢下一句话:“让客卿去办吧。”
刘崇义便又跑到紫霄阁。
辰玄正领着三人在藏书阁内阅览古籍,见是太上长老,笑道:“太上长老真是稀客,今日怎么有空来我紫霄阁?”
待听完刘崇义的来意,晨玄暗自思衬,这位太上长,在幻武门内,权势不可谓不大,如今之所以跑来向自己求助,只怕还是因为不好用自身权势压人。
毕竟三分事故,七分人情。即使是在这样傲立于凡俗世间的修行门派,也不能免俗。
此时眼见刘崇义还在眼巴巴的等着自己答复,道:“我倒是很好奇,顾芳没了,难道就不能再选出一位长老?幻武门不至于人丁凋零到这般地步吧。”
刘崇义欠身回道:“能够领任长老之位的,非得是实力已经突破幻武境之人才行。诚然,门内实力突破之人并不难寻,只不过,开阳院如今成了一只烫手的山芋,实在无人敢伸手去接。”
这样一说,晨玄便了然,门内如今各方势力角逐不下,在这个当口,谁愿意成为众矢之的?看来,当初董平昌临走之时说的话,果然一点没错。
这幻武门,也是一方天地啊。比起那白城的勾栏之地,也并未干净多少。
不过,晨玄转念一想,倒是愿意将这件事情揽下。无他,苗清要的,我晨玄就是不给。此间缘由,自然是和已经死去的顾芳脱不得关系。
顾芳怨恨自己,情理之中。但要说在自己已经登上客卿之位后,还敢继续行谋害之事,除非是有人在背后怂恿。
而顾芳作为苗清的忠实拥趸,能在她背后怂恿之人,定不会除其之左右。所以那日在刑罚场,他才会对苗清说出那番挑衅意味十足的话语。
便对刘崇义说道:“既然如此,那开阳院便由我这个客卿暂时代为接管吧。我想,门内几位长老,总不至于要闹到这紫霄阁来。”
立于一旁的秦婉儿嘴唇翕动,明显是有话要说。但碍于刘崇义还在,也就闭口不言。
刘崇义见晨玄愿意出面收拾这个烂摊子,自然乐意见之。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客套话后,便起身回了门内。
此人一走,秦婉儿便将心中忧虑说了出来,“顾芳之死本就与你有关,如今你却要接手开阳院,暂且不说其余长老会作何反应,就说那千余名弟子,如何管束得住?”
晨玄却是不以为然,笑道“弟子上山,是为的修炼。对于他们来说,谁做长老并无关系,只要能帮其提升实力便行。你以为千余名弟子真是有多拥戴顾芳?看着吧,我只要多付出些许修炼资源和心思,便能让他们服服帖帖。”
秦婉儿又道:“只怕未必,顾芳在开阳院根深蒂固,就那几名护法,便足以令你寸步难行。”
晨玄拉着她坐会位置,“人走茶凉,人心一向如此。若真有不开眼的,我还有足够弹压的实力,无碍。”
秦婉儿见他注意已定,也就不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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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晨玄来到瑶光院,见着戚玉璇,开门见山道:“戚长老,开阳院地盘,租赁给我,灵药或是金银玉器,你尽管开口。”
土财主的本色,尽露无遗。
若是知道事态会发展到如今这个局面,当初晨玄也不会大大方方的,便将开阳院地盘给送了出去。不过既然已经送出,再想据为己用,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也做不出那种送出去,还要死乞白赖再要回来之事。
戚玉璇正坐于书案前,低头写着手札。一只纤细毛笔,所过之处,皆是工工整整的蝇头小楷。听闻晨玄所言,也不抬头,冷冰冰的说道:“可以。”
面对这个贵妇,晨玄总是心虚虚的,心虚得没有来由。也许是当初在仙居楼之时,对那幢阁楼实在太过好奇,就此落下的顽疾。
见她答应得如此干脆,也就不再多言,退了出去。却没看见戚玉璇在他离开后,眼中一闪即逝的那一抹哀怨。
。。。
开阳院弟子又回到熟悉的院中,如同秦婉儿所言,自然有许多心生不忿的弟子。或许真是与顾芳日久情深,也可能是受到旁人的怂恿蛊惑,才回到院中,便开始寻着借口挑起事端。
对于这百余名弟子,晨玄的处置方式简单粗暴——尽皆废掉修为,撵出开阳院。并放下豪言:“开阳院从来不会缺少弟子,自觉呆不住的,可以自行下山。”
一通暴力弹压后,终于将事态平息下来。及至那些留在院中的弟子,受到晨玄在修炼上的指点和照拂,实力一日千里后,对这位客卿兼任长老,更是敬仰有加。
当然,驯服开阳院弟子,只是晨玄要废掉苗青的第一步。对于这位所有事件的始作俑者,晨玄有的是时间慢慢陪他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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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枢院。
苗青将一只茶杯狠狠的摔到地上,立时碎了一地。怒气冲冲的说道:“晨玄,又是晨玄,当了客卿还不够,还要再插手门内之事。很好,很好,我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一脸麻子的吴秀林坐于位下,伸手罩住身前青花瓷茶杯,像是怕被苗青抢了去摔碎一样。道:“苗长老何必如此动怒,逍遥子出关在即,那小子,也蹦哒不了多少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