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看这乞丐扛着几把长剑,以为是在哪里捡来的破铜烂铁,所以并不十分在意。手中长剑一个直刺,瞬息之间便已经袭到辰玄面门。
可是...接下来手中长剑却再刺入不得半分。
一道紫色剑气在他长剑刺来之时,已经将他心脏洞穿。鲜血喷薄而出,染了辰玄半身。
趁他未死之际,辰玄说道:“还来不及告诉你,我就是那个被你在紫竹小院一剑刺穿心脏的小厮。如今一剑还一剑,十分公平。”
苏瑾露出最后的一脸不可置信,随后轰然倒地,身死。
辰玄看也不看苏瑾尸身,朝那名还正浑浑噩噩,一脸震惊,同样也是不可置信的女子走去。说道:“别怕,早些归家。”
然后转身离开。
回到秦婉儿身边,看他一身污血,秦婉儿掏出绢帕,细心的为他擦拭着。
辰玄心想:“以往都是我辰玄在伺候人,如今也被人伺候,倒是别有一番感受。”
待将污血擦拭干净,秦婉儿说道:“下次不该如此拖沓,男人行事,要果敢坚决。”
辰玄一愣,随后回道:“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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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被苏瑾劫来此地的女子,整理好衣衫,走到小径上,看着已经远去的辰玄身影,惊魂未定的眼神中带着某种复杂的情绪。呢喃一句:“紫竹小院,我穆彩苓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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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仇得报的辰玄,扛着长剑入得城中,招摇过市,惹得百姓纷纷侧目。而他却不自知,此刻正万分得意,好不快活。
却并未发觉到在这些围观的人群中,正有一名面色狠厉之人在窥探着他的一举一动。待看见秦婉儿跟在一旁,才隐没身形离去。
秋月打开紫竹小院的后门,先是给秦婉儿行了一礼,然后便看见走进来的辰玄模样,捂嘴窃笑。轻声说道:“那剑冢难道是煤堆不成?”
辰玄笑道:“剑冢不是,可我肩上扛着两个爱发火的家伙。”
秦婉儿回头,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今后还要个自当心。”
辰玄一改正色,道:“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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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阁楼里,贵妇不在,只有那老妪立于窗边,盯着紫竹小院方向。
身后,是草屋里的老头。此刻坐于一张圆凳之上,手中端着茶杯,呷了一口,说道:“此子,你们若是惧那齐王府势力而选择弃之不顾,可别怪我老头半路截走。”
老妪脸色平静,语气阴冷,回道:“我幻武门之事,何时轮得到你来插手?”
老头将手中茶杯放下,起身,道:“若他再死一次,那就与你幻武门再无任何瓜葛。”
音落,转身走出阁楼。
老妪依旧盯着紫竹小院,苍老的脸上依旧不悲不喜。只是盯着盯着,忽然自语一声:“难道夫人这次真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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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热烈,晒晕无数的花花草草。
玄灵宗,苏瑾的尸体被摆放在演武场上,血迹斑斑。
一名老头,身着黑色锦缎对襟长袍,心口金丝绣有“玄灵”二字。头戴白玉发簪,五十岁模样,一脸阴沉,扫视着几名平日里跟在苏瑾身后的弟子。
说道:“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几名弟子战战兢兢,畏畏缩缩,尽皆沉默不语。
老头厉喝一声:“都哑巴了?不说,滚出宗门。”
几名弟子被吓了一个激灵,互看一眼,其中一人才开口回道:“禀大长老,苏瑾师兄昨日里有提起,说...说要去穆府寻个人。今日一早我几人起身便不得见他的身影,也不知道...不知道是否真的是出了宗门。”
老头又问:“哪个穆府,难道是...穆爵爷的府上?”
几名弟子点头默认。
老头脸上青筋突起,老脸憋得通红,想是被气得够呛。随即衣袖一拂,转身离开。边走边说道:“通知苏大人府上前来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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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玄将几柄长剑往桌上一丢,将那套小厮的衣裳翻了出来,然后准备前去洗漱一番。
若是那些武者知道他竟然如此随意对待这些绝世灵器,只怕会大骂一声:“竖子无礼,暴殄天物。”
而他,想是得来太容易,就没有这般自觉。抑或是觉得自己丹田中的帝君剑才算得上绝世之称,所以对这些稀品,也就没有那般珍重。
此时他走入伙房之中,一盆盆凉沁沁的冷水从头顶浇下,大呼过瘾。虽然才入这紫竹小院二月不到,但是原本十分羸弱的身体已经结实很多。
加上又夜夜习练灵虚剑法,虽然依旧不得突破,但是对这具肉身的淬炼,却起到无上的好处。
按照秦婉儿今日在路上所说,他现今真气达到武境六重,若是配合莲花剑法,与那武境八重之人也能有一战之力。若是他能更好的驾驭从剑冢取出的这些灵器,实力更会大大提升。
秦婉儿当时说道:“若能驾驭解龙,则可与武境八重巅峰之人一战。”
“若是能驾驭伏邪,太玄,焚神,其中任何一把,则可与武境九重之人一战。”
“若是能驾驭凤剑或凰剑,则可与武境九重巅峰之人一战。不过,根据古籍记载,这凤凰二剑乃是一体,缺一不可。”
“若是能同时娴熟驾驭此二剑,实力可就是质的飞跃,就算是与玄武境三重之内的人一战,也是很有胜算的。”
辰玄此刻回想起秦婉儿说的话,大有醍醐灌顶之感。
秦婉儿的言下之意为,若是辰玄自身的实力得到提升,再配合这些稀世灵器,要越阶格杀,也是很容易之事。
自身实力强悍,才能为王。
辰玄深以为然。
正当他搓洗身上的污泥之际,秋月突然闯进伙房。二人对视一眼,并没有谁惊声尖叫。
只是秋月急忙转身,小脸通红。娇嗔道:“也不知道闩门,要是进来的是主子,那该如何是好。”
说完朝门外跑了开去。
辰玄无奈,看着秋月的背影,自言自语道:“这伙房你们平日里都不会来,谁知道今日会如此之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