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里?的解都是唯一的吗?」他突然问。
白辜月摇头:「当然不。」
「那为什么你只有这一个答案?」
第57章 凛冬将至
「解可以多样, 但答案通常是唯一的。」
「那你呢,」贺鸣珂静静地望着她,「这是你唯一的答案吗。」
「对?。」白辜月点头, 抬眼, 却见贺鸣珂陷入沉思。
贺鸣珂深吸一口?气,双手插兜,片刻无言。他侧头, 堂外隐约能?听到烟花响。俩人一对?视, 迅速收拾好东西,一前一后地来到室外。白辜月拉紧外衣拉链, 仰头看?着不远处五彩缤纷的烟火。
凛冬夜里?的风把她鼻尖冻得通红。
贺鸣珂对?烟花不感兴趣,他偏过头,见白辜月看?得认真,眸中浮光跃动,他则在她的双眼中观赏完了整场的烟火。
「新年快乐, 白辜月。」
白辜月回头, 朦胧的烟火从她眼中散去, 留下一个清晰的他:「你也?是, 贺鸣珂。」
「不过, 答案绝对?不止这一个。」
「什么??」白辜月眨眨眼。
贺鸣珂抽出双手, 伸了个懒腰,浑身又充满了鲜活的气息,他松松散散地笑?了下:「我会找到第二个答案的, 白辜月,你等着瞧。」
白辜月重新眺望着远处墨黑的天, 烟花落幕,没在深海似的天空中留下一丝存在过的痕迹。新的一年到来了, 她跟着笑?了笑?:「好。」
2014年1月1日这一天,白辜月忽然有种预感,如果继续这么?下去,她有可能?会和贺鸣珂成?为很好的朋友。
汇演结束,将近夜里?九点,欧叔送了白辜月一程,车停在老白小炒门口?,店里?的灯还亮着,白詹宇正坐在里?边,看?样子是在等她回家。
白詹宇拎来一件又厚又大的外套,裹住了刚从车里?下来的白辜月,他瞧见车窗内坐着的不是别人,是贺鸣珂,惊喜道:「这不是贺老闆吗?来来来,下来吃顿夜宵。」
贺鸣珂不知不觉也?习惯了这个称呼,他瞅了一眼白辜月,她的脸上透出三分倦意,从第一次排练到演出结束,白辜月都没有正儿八经休息过一次。贺鸣珂拒绝了白詹宇的好意:「下次再来吧。」
「一定要来啊!路上小心。」
白辜月和白詹宇站在原地,目送着那辆白色的劳斯莱斯,直到它彻底隐入街巷。
「嘿,没想到几年不见,贺老闆已经长成?个帅气的大小伙子了,看?着比小时候懂事多了。」
白辜月点点头,她默默看?了一会儿,最后收回目光,「太冷了,进屋吧。」
今年的寒冬,又比前一年更冷了。新闻里?说着全球变暖,外面下着鹅毛大雪。白辜月在做作业的空隙抬头看?了眼窗外,大雪纷飞。人们在年前布置的那点红又被白皑皑的雪淹没了。
距离农历新年还有三天,白辜月窝在房间里?做题,她合上练习,听到楼下有异样的响动。是脚步声,拖拖沓沓的,好像不止一个人。
紧接着,她又听到陌生的人声,女的,年龄有些?大。
「月月,下来一下。」
这声是白詹宇的。她莫名有些?忐忑,起身来到门口?,侧耳又一听,没听到刚才那些?声音,于是拧开门把,顺着楼梯来到一楼。
一楼的厅子里?有个旧的木沙发,夏天的时候铺着层凉蓆垫,冬天也?没来得及换,坐着冻屁股。白辜月不爱坐在那儿,因为她没有看?电视的需求,白詹宇也?不爱坐在那儿,他通常是搬条凳子坐在电视前守着。于是,这个木沙发就?成?了家里?的一件摆设。
可现在,白詹宇就?坐在那冰凉又硬邦邦的沙发上,旁边还有个陌生的女人。陌生女人旁边又坐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她倒是认识,就?是她的舅舅赵宏。
「月月!」这声是赵宏先叫的。
白辜月还站在最后几级台阶上,她看?到那个陌生的女人瞬间朝自己这边看?过来,几乎在看?的同时也?立马站了起来。女人看?上去不年轻了,五六十多岁的样子,脸上的皱纹清晰可见。她的短发堪堪及下巴,眉毛很有威严地高?挑着,左耳戴着一枚珍珠耳饰,利落、干净,精緻,这是白辜月对?她的第一印象。
冯玉的眼圈红得厉害,又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用?拇指揩了揩眼角。
赵宏上前,拉起她的手,把她送到冯玉面前,「月月,看?看?这是谁?」
白辜月盯着女人,女人眼含泪,泪中带笑?,慈爱地把她打量了一遍又一遍,她摇摇头,她不认识。
「没事。太久没见了,不认识也?正常。」冯玉摸了摸她的头,「越长……越长越像繁英了,真好,上初中了是吗?」
她牵起白辜月的手,反覆摩挲。
白辜月回答:「初二了。」
「你爸说你成?绩很好,真的吗?」
白辜月看?了一眼白詹宇,白詹宇淡淡地笑?了笑?,她没肯定也?没否定。
赵宏看?不下去,扶着白辜月的肩说:「月啊,这是你外婆,怎么?不认识了呢?小时候她还抱过你,你那会儿只有这么?一点点大。」
白辜月看?了一眼赵宏,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女人,最后看?向白詹宇。
白詹宇点点头。
四?人坐在一起吃了个顿午饭,白辜月仍觉得自己在做梦。她家的饭桌从未出现过第三个人。这番场景诡异得像在看?电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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