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辜月想了想,「你只是有些行为让人讨厌。」
那?不就是讨厌吗。贺鸣珂不开心?地闭上嘴,闷不吭声地直往前走。
俩人走出巷口,欧叔的车在不远处静候。
「贺鸣珂,谢谢你特地为我准备这次生日,除了我爸爸和裴绍西,没人记得我生日,你是第三?个,今天我很开心?,」白辜月停下脚步,「虽然我知道这样的排名不会让你感到开心?。」
「知道就好。」
贺鸣珂特意避开白辜月的注视,「少?说这些,我又不在乎。」
「对了,」白辜月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棒棒糖,递给他,「万圣节快乐。」
贺鸣珂呆呆地看了一?会儿,问:「给我的?」
「是的。」
他又问:「你给裴绍西了吗?」
白辜月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还没有。你不想要吗?」
「要,为什么不要。」
贺鸣珂一?把夺过,「不许再?给裴绍西。」
白辜月觉得他的表现十分?奇怪,「裴绍西不喜欢吃甜的。」
「我才是不喜欢吃甜的,我不吃甜的,不吃辣的,不吃苦的。」贺鸣珂滔滔不绝地举例,然后盯着白辜月,「这些,你都要记住!」
「为什么?」
「因为你的喜好我也会记住的。」
贺鸣珂把棒棒糖揣进口袋,「你喜欢吃甜的,其余的,我总有一?天会了解。」
白辜月笑?了笑?,「好的。」
第20章 好朋友原则
贺鸣珂平静地躺在他的?大床上?。
那天晚上?, 他与白辜月在巷口告别,他对白辜月说,他总有一?天会了解她的?全?部。
白辜月很认真地聆听, 睫毛都没眨一?下, 眼睛弯成了月芽儿。
贺鸣珂平静地回?想?,大脑贴心地替他重播了一?遍,他那时自信的?神态、猖狂的?言论历历在目。
贺鸣珂无法平静了, 他尖叫一?声把头埋进被子里, 卷着被子打了三个滚,像野兽一?样嚎叫、咆哮。腾一?声, 他从床上?站起来。
他的?人生完了。贺鸣珂确信。
他居然说出要了解白辜月这种话来,和赵嫂每天守在电视前看的?八点档狗血爱情剧里愚蠢的?男主?角牵起女主?的?手立下荒唐可笑的?至死不渝的?誓言有什么区别?
贺鸣珂感到浑身好?似有数千万只蚂蚁在爬,他打了个哆嗦,想?把自己的?嘴巴撕下来丢在地上?。
贺鸣珂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坚信过,白辜月养在他大脑里的?蛊虫, 已经开始发作了。
贺鸣珂重新躺回?床上?, 忧心忡忡地嘆了口气?。
他想?起裴绍西那张讨人厌的?脸。
裴绍西牛气?十?足地对他说, 自己是白辜月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朋友。
贺鸣珂紧紧揪着被角, 火气?像瓦斯一?样噌地上?来。然而下一?秒, 白辜月笑吟吟的?面?容再次浮现, 如清泉一?般叮咚淌过心间,浇灭一?切火焰。
她经常会这样对着裴绍西笑吗?
仔细想?来,好?像确实如此。
每次窥见白辜月和裴绍西呆在一?起, 她脸上?总挂着这幅笑容。
一?旦和他,就是一?副冰山扑克脸。
贺鸣珂抓狂了, 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一?想?到白辜月可能在他看不见的?时候疯狂对着裴绍西这样笑, 贺鸣珂就觉得呼吸受阻,胸腔憋闷,食欲不振,四肢无力,精神萎靡。
不行。
贺鸣珂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他已下定决心。
从现在开始,他要做白辜月最好?的?朋友。
他要白辜月只对他一?个人笑。
「什么?你要和白辜月做朋友?」
深秋的?清晨,北浣实小全?体学生正在操场做第三套全?国中小学生广播体操——七彩阳光。
丁渔一?边做扩胸运动,一?边惊魂未定地喘气?。
与他平行的?贺鸣珂趁机踢了他一?脚,不满意他的?反应。贺鸣珂压着嗓子厉声质问,声音夹在广播体操律动感十?足的?音效里,漂洋过海来到丁渔耳朵:「有什么问题?」
「这堪比一?场谋杀!」
丁渔如是评价。
「那边那两个,做广播体操不要讲小话!」
值日老师像盘旋在半空的?秃鹰,一?下就锁定俩人。
「a班全?体同?学听好?,做完操不要走,排好?队,今天要体检!」
白辜月尖起耳朵听。
「体检?」
她脱口就是一?声不小的?惊呼。
站在她前面?的?裴绍西悄悄回?头:「班主?任上?一?周就通知了,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她那会儿在背单词,一?点没听。
白辜月悲从中来,四肢虚软。
比成绩比体育,白辜月都是顶尖的?存在。可就是这样一?个超人般的?人物,也?有自己难以启齿的?恐惧。
是的?,她晕针。
白辜月将打针视为人类社会最可怕的?医疗手段没有之一?。以往她打疫苗、生病输液,只要医生拿出针头,拔掉针套,露出那枚尖针,白辜月撑不过三秒就会双唇发白的?载倒在白詹宇怀里。
这种时候,必须要有一?个人陪在白辜月旁边,做她临时的?港湾,不然她很有可能抽血抽到一?半从凳子上?摔下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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