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透明塑胶袋」横竖看都不像。
匪夷所思之际,一节课过去了。才刚下课,贺鸣珂又被人当作博物馆里的珍品一样围了起来。
同学们十分热衷听贺鸣珂讲他在英国的生活,虽然班里不少人也有过出国经历,但远远不如他这般丰富。
在他们眼中,贺鸣珂俨然是一位小明星。
贺鸣珂暂时忘掉了奇葩的同桌,脚一架,摆好姿态,思考该从哪里跟这群无知小孩讲起,正要开口聊他暑假游玩美国偶遇好莱坞巨星并且合照时,一旁的白辜月忽然站了起来。
她没有选择从他这边出去,而是把桌子往前移了移,从腾出的狭小间隙里挤了出去。
什么意思?
这异常的举动让贺鸣珂浑身的神经都警觉了起来。
他的位置有什么病菌吗?为什么不从他这边过?
贺鸣珂凝眉思索了半刻,众多疑惑最终指向一个答案:这个白蘑菇在挑衅他。
这个白蘑菇竟然敢挑衅他!
听众里有个扎着单马尾的女孩笑眯眯地开口:「是白辜月哎,贺鸣珂你和白辜月同桌啊。」
贺鸣珂不悦极了:「她是什么人物?好莱坞巨星?」
单马尾女孩乐呵呵地回答:「不是呀,她是我们班文化考试第一名呦!建校以来第一个满分,连超难的附加题都答对了,很厉害的!」
众所周知,要想进入北浣实小,除了要有一定的财力,也要具备超出同龄小孩的智商。北浣实小的入学考分为两部分,一是文化知识,二是文艺风采,前者是笔试,后者是实操。只有两者都拿到高分,才能进入实验abc班。
贺鸣珂冷笑一声,不以为意。等第二节 课开始,他看着白辜月又以同样的方式进入座位,每次都好像是故意对他视而不见似的。
贺鸣珂紧紧咬着后槽牙,他得承认他十分不爽,从没有人敢这样,从来没有!
白辜月一落座,又开始补她的社会实践。
他转着手里那根价格不菲的钢笔,静静等待白辜月补作业,等她补完作业,也应该要注意到自己了。
贺鸣珂不信白辜月补完作业后还能保持多久的冷静,不过是装给他看罢了,实际上心里早就想和他搭话了。
她没有理由对他精彩的英国生活不感兴趣。
恐怕也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听了。
贺鸣珂嘴角一翘,被她自以为精湛实则拙劣不堪的伎俩逗笑。
半节课过去了,贺鸣珂再次往白辜月那儿瞄了一眼,她已经补完作业了,正在抬头听课。
贺鸣珂不动声色地摁开自己的智能笔盒,里面陈列着一排精緻的笔:钢笔、水笔、自动铅笔,应有尽有。
他一根根衔出,依次整齐地摆放在桌面上。贺鸣珂快速扫了一眼白辜月打开的笔盒,里面有两根只剩半截长的铅笔,一块灰色的橡皮。
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贺鸣珂假装放松身体,仰靠在椅背上,以便白辜月能够更加清晰地观看到他的全部装备,以此让她心悦诚服。
又过了十分钟,他坐得背都发僵了,也没见白辜月的头偏一下,哪怕是余光也好,可偏偏连余光都没有往他这儿来过一回。
贺鸣珂有些想不通,更多的是不服,他不能凭白咽下这样的屈辱。下课铃一响,他立马忍无可忍地转身:「喂!」
这一声仿佛是喊给空气听的。
眼前的女孩毫无反应。
贺鸣珂觉得这一切都荒唐到了极点,他恼得面红耳赤,再度开口:「喂,我在跟你说话!」
或许是这次气势够足了,白辜月被他突然抬高的音量吓了一跳,浑身一抖,然后看向他,茫然地回答:「什么?"
贺鸣珂环抱双臂,用鼻孔气势凌人地瞪着她,「你是什么意思?」
白辜月眨了眨眼,似乎在竭力地理解他话语中的逻辑,很显然她失败了。
「啊?」
这女的是他见过最嚣张的,没有之一。
贺鸣珂忍耐着滔天怒火,紧盯着她,让她的双眼无处可躲,接着把她的罪行从头到尾一一列出:
「你为什么不吃我给的巧克力?"
「下课为什么不从我身后过?"
「为什么不跟我说话?"
白辜月的眼睛无措地四处巡回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他脸上,似乎在思量这几个「罪行」罪在何处。她有点摸不透眼前这个男生要表达的意思,但见他面色狰狞,自己又无路可退,只好认错。
「不好意思啊。"
她道完歉,又转回头继续检查自己手里那份暑期实践心得。
贺鸣珂难以置信,自己被无视了?
他字字诛心的审判居然被她用「不好意思」四个字轻飘飘地带过了?
要知道,有多少人巴不得成为他的朋友、和他说话!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她怎么能如此不识好歹、认不清局势呢?
难道说,她在给自己下战书?
贺鸣珂心头一颤,终于看清楚她邪恶的真面目。怪不得她的一举一动充满了对他的不屑。
她是什么角色?也敢和他抗衡!那只好给点颜色瞧瞧了。
贺鸣珂越起身,手一伸夺来了白辜月手里的那份实践心得。
白辜月的脸上终于有了不一样的神色。她难以置信地看向了贺鸣珂,贺鸣珂在看到她慌乱无助的双眼的一霎间终于获得了短暂的快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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