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菲儿早被怒火冲昏了头,听不进任何话,所有忠言都分外逆耳,只会让她愈发暴躁:“妈,我被她算计是我想的吗?”
“我以为你会帮我出主意,没想到换来你贬低我无能。这段时间你从没帮我对付过林念,我看她才是你亲生的!”
“啪”一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时间静止。
许月茹愤怒得丧失理智,胸口微微起伏,满目怒火与失望:“我把你捧在手心里这么多年,怕林念抢了你的风头,十几年打压她。现在说你几句都不行,你究竟是谁的女儿!”
林菲儿被打得恍惚,神情复杂,掺杂着不可置信与不服,眼里含泪:“你居然因为林念打我。”
“你……”许月茹动手之后心里就生出悔意,闻言被翻涌的怒火取代,气得血压飙升,捂着胸口坐下,闭上眼睛调整呼吸,良久才缓过来。
再睁开眼,空荡荡的客厅只有她一人。
中午餐厅客满,大家自觉放低声音交谈,安静有序,店内放着舒缓的钢琴曲,明亮的阳光打在桌上,银色餐具反射光芒。
“你在国外这几天过的好不好,我看你有点瘦了,是不是水土不服。”林念捏着面包蘸汤汁,好吃得轻哼。
纪靖琛刚接手纪氏集团那会儿每月都飞国外,最频繁的时候当天就得打来回,刚开始还吃不惯国外当地的西餐,夜里睡不好,这么多年下来,早就从不适应变得熟练,更没有水土不服这一说。
他拿起帕子亲昵而自然地帮她擦了擦嘴角:“你才看出来我瘦了,对你自己老公未免也太不关心了。”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
昨晚回来还没说几句话就兽性大发,动作那么激烈,害她今早又急忙赶来公司还是迟到了,哪有时间观察他。
纪靖琛想起昨晚畅快淋漓,脸上挂着餍足的笑,神情戏谑,挑了挑眉,明知故问:“我怎么了,我害你不能发现老公的变化?”
林念拿起未用过的叉子戳他手背,凶巴巴地指着他:“大总裁还跟自家老婆装傻。”
他笑着没说话,从口袋里拿了什么东西,在她面前握拳:“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对噢,你出国一趟得给我带礼物。”林念试图从他手指缝隙里偷看,却被他攥的严严实实,偷窥不到,只能硬猜,“能被你捏在手心里,是耳环?”
“不对。”
“戒指?”
“不是。”
林念怒目圆瞪,佯装怒气:“再卖关子我就不要了。”
他没再吊她胃口,抬起手摊开手掌,一条项链坠下来,尾端是心形宝石,微微颤动,仿佛心脏跳动。
“咦,又是项链,你之前送我的那条就很漂亮啦。”林念拿来项链端详,话虽如此,嘴角仍是挂着笑容,“这条也好看,我们纪总眼光可真好。”
跟上条款式不同,但同样惊艳。
林念在领口比划:“你怎么这么短时间内送我两条项链呀,我现在比较缺钱,你下次我给折现吧。”
项链一看就不便宜,换成现金还能投入林氏使用,缓解燃眉之急。林氏重新运转正是处处需要钱打点的时候。
纪靖琛帮她戴好,在她侧身让她在她身后系项链时,亲昵地揉了揉她头顶:“你拒绝了钟策的项链,我补给你。”
林念身体略微僵硬,暗道糟糕。缓慢转过身看向他,眨巴眼睛打量他神色:“你不生气吗。”
他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跟钟策单独相处,转头就传出那样的绯闻,换成其他男人早就发火了。
何况他从来不是好脾气的人,她还以为他没提此事是不知情。
纪靖琛弹她脑瓜崩:“刚知道的时候气的想飞回来好好教训你。”
她捂着额头弱弱的反驳;“昨晚那不就是吗。”
“嘀咕什么呢?”纪靖琛从她小表情里也能察觉几分,又弹她额头,“转念想到你不会无缘无故跟他吃饭,就释怀了。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确是有原因。”
难怪昨天晚上提起此事的时候他没发火更没质问,原来是心里把自己哄好了。并且特意买跟钟策那条差不多的项链作为补偿。
林念心想这世界上再没有比他更好的男人了,想到动情之处,顾不得餐厅人多眼杂,捧着他的脸亲一口,心里窃喜。不知怎么脑抽,冒出一句,“你要是女人,肯定是贤妻良母。”
纪靖琛笑容稍微凝固,捏捏她脸颊:“这就是傻人有傻福吧。”
她认真地点头,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这话什么意思,恼羞成怒去薅他头发,被他按着脑门动弹不得,张牙舞爪却碰不着他。
“纪靖琛,你欺人太甚,你放开我!”
“有本事你就站起来打我。”纪靖琛身高与力气碾压,单手制服她。
餐厅里有许多是林氏员工,路过二人的时候看见两人如同小孩似的幼稚举动,心里怪异。这真的是公司里能力超凡的副总和传闻冷面阎王的纪大总裁?
“回去吧,晚上我来接你。”纪靖琛将人送进林氏大厅,朝她挥手。
林念轻哼,头也不回地走进电梯,却在电梯门关上之后弯起唇角,欢喜从眼里溢出来。摸着颈间的项链,心里填满甜蜜。
电梯停下,她悠哉地往办公室走,路过钟策办公室,不由朝里面瞥了眼,顿时愣住。
钟策搂着黄头发的女人在椅子上接吻,两人动情地仿若时间只剩下彼此。
她怕被发现匆匆走过去,心里惊愕。钟策跟林菲儿暧昧不清的关系公司上下都知道,甚至有段时间两人是男女朋友的身份,这么快钟策就……
直到现在他说跟林菲儿不合的话,她信了。否则以林菲儿的脾气,能杀进去将那女人生吞活剥了。
许是中午吃的太好,林念下午有些困倦,强打起精神却还是降低工作效率,好在不着急,剩下的可以带回家处理。
时间划到下午五点,林念看着时间跳到五点整,当即起身往外走。
“妈妈!”
路边停着的保时捷里,溪溪诚诚探出小脑袋高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