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抬起头看向他,吸了吸鼻子:“等拿回林氏,帮我揍钟策一顿!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初见钟策时,他便对此人警惕,现在回想起来,或许是男人间的直觉。
林氏记者发布会之后,变卖林氏集团就变成明面上的事。
虽有纪靖琛担保,林念仍有些放心不下,时常忧心。
“溪溪诚诚,你们看见了吗,妈妈她有点难过,你们今天去陪妈妈,爸爸下班带玩具给你们。”
纪靖琛上班之前特意将两个小的叫到房间叮嘱,分别与他们拉钩。
所以就出现无论林念干什么都有两个跟屁虫活跃气氛的一幕。
三日后,林父祭日前一天夜里。
林念梦中惊醒,腾地坐起来,满头大汗。
“念念,做噩梦了?”纪靖琛跟着惊醒,闭着眼睛摸到她胳膊,拉着人躺下,顺势抱进怀里。
“梦都是反的,不要怕。”
林念擦擦额头的汗:“我梦到我养父了,他过的不好,我想帮帮他,可我找不到他,最后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
身边传来男人均匀的呼吸声,林念在他怀里闭上眼睛。
他这几天工作太累,明日还得抽空陪她去墓地祭拜,林念也觉得他没听自己说话有什么不妥。
只是心里不安,空落落的。
翌日,早上将两个小的送去老宅,纪靖琛开车带林念去墓陵。
越是接近墓陵,林念心情越是沉重,伴随不详的预感,似乎有什么要发生。
还没走到林父墓碑,林念远远的就看见墓碑不大对劲,小跑过去,看清状况,不敢置信地掩唇,脚步踉跄。
林父的墓碑被人破坏,墓也被人从外凿出狗洞大的缺口。
“怎么会这样,究竟是什么人这么狠毒,连墓碑都不放过!”
她说到最后声音带了哭腔,跪坐在地,掩面痛苦。
这一段时间的情绪在这一刻得到释放。
纪靖琛在她身边将人搂在怀里,看向被毁坏的墓碑,眼底暗流涌动。
她情绪逐渐平复,哭声渐渐止住,按着他手腕:“陪我去问门卫,若让我知道是谁干的……”
林念很少说狠话,一时竟不知道可以说什么,拉着他的手气势汹汹朝门卫处走去。
“你们说的这个状况,我们也是今天打扫卫生的时候才发现,昨天白天还好好的,应该就是昨晚做的。”
守门人也从没经历过这么离奇的事,不住地摇头。
林念本就情绪不稳定,现在彻底没了耐心:“我不想听什么时候被毁的,我只想知道是什么人干的!”
她语气忧急切得有些恶劣,“调监控,在你们看管下,我父亲坟墓被毁,我要查监控!”
这样级别的墓园有专人看守,监控二十四小时开着,晚上由监控代替人守夜。
守门人脸色犯难:“昨晚正对着你父亲墓碑的监控正好坏了,没拍到。”
不等林念发火,就又道:“但是其他监控拍下过画面,是个流浪汉,估计想找找有什么好东西,就……”
“你放屁!”林念火冒三丈,“流浪汉徒手毁了我父亲的墓碑,这话你们信吗。你们的墓碑是豆腐做的?”
守门人脸色铁青,指着她说不出来话。
林念仅存的理智只能支撑她不抓狂,与守门人沟通的耐心她没有。
纪靖琛代替她询问了些细节,就带她回到车里。
流浪汉的说辞太玄乎,他也不相信。
反而想起遗嘱里提到的遗产。墓被破坏成那样,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会不会与遗产有关?
坟墓被破坏对林念打击极大,甚至她有些精神恍惚。
“念念,先吃晚饭吧,还是端上来在房间吃。”
林念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纪靖琛坐在床边,按着她肩膀低下上半身,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我不饿。”
她声音淡漠,了无生气。
“不饿也得吃点,你中午也没有吃,你想饿死你自己让我没老婆?”
林念嘴角勾起淡淡的笑,转瞬即逝,扭了下肩膀:“真的不饿,你带孩子们先吃吧。”
她在房间不出去,照顾孩子们的事就落在纪靖琛身上。
两个小的还在楼下等着开饭,纪靖琛的确不能在房间多待,快步下楼。
饭后,他拿着手机进书房,关上门拨通打给赫连城,将墓地的事告诉他。
对方先是微愣,反问道:“你确定这件事真实发生了?”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挖坟掘墓,这是多大的仇啊。”
纪靖琛无心玩笑,语气严肃:“现在就去查,此事事关重大,交给其他人,我不放心。”
听出他语气里的紧迫,赫连城不再跟他说笑,挂断电话就投入调查。
纪靖琛在家里陪了林念两天,第三天见她情绪稍微好点,就去公司上班。
他刚走没多久,林念接到钟策打来的电话。
王八蛋还有脸打电话来。
林念接起来:“钟总百忙之中还有时间联系我,收购林氏的电话没把你手机打爆了吧。”
事已至此,她没有必要再装假。
对方沉默片刻:“念念……”
“别叫的这么熟悉,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
钟策叹了口气:“念念,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表面这样。”
他明里暗里都做了龌龊的事,还有什么可解释?
林念心里唾弃,却也想到现在林氏还没卖掉,或许还能有转机,就没表现的太恶劣。
单单提起之前商量好的事:“口口声声说启动项目,为林氏谋福利,现在呢?项目没了,林氏都快改姓了。”
“钟策,你是不是男人,出尔反尔,跟林菲儿狼狈为奸!项目的事也是你们策划好的吧?
我没上当,你们等不及了就直接宣布林氏将要破产。”
她噼里啪啦控诉一通,越说越起劲,若不是还不能完全撕破脸,林念也不用忍着不飙脏话。
“念念,你对我的误会太深了。”钟策语气诚恳,有些为难地皱眉,“这件事我也是无可奈何,林氏终究不是我的,我虽然是总裁,上面还有林菲儿母女。
他们做的决定,我很难插手。但我说过我们是朋友,我愿意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