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靖琛见她开心,就也接着开心,谎称道:“嗯,要几万块。”
“几万块一顿饭,好奢侈,我得好好吃。”林念有些肉疼,但既然来了,也没打算换地方。
旁边的使者眉间跳动,这间贵宾房间需要预定,几万块连订金都不够。
开胃前菜就足以让林念惊叹,十二道精致如艺术品的菜肴端上来,她都有些舍不得吃。
“念念。”纪靖琛忽然开口叫住她,“以后公司的品牌代言和宣传都用男模或男星,类似的事绝不会再发生。”
“这次是我不好,让你难过了。”
他态度诚恳,眼神真挚,脸上的歉疚也不是能装出来的。
林念欣慰的同时还有些惊讶,笑问道,“你公司那些珠宝代言也用男人啊?”
纪靖琛误以为她真的还在意,没想到珠宝代言的事,一时愣住了。
他急于解释,“念念,我……要不公司不做珠宝了?”
林念噗地笑出声来,“逗你的,不做珠宝得少赚多少钱,我可舍不得。”
她端起酒杯想与他碰杯,纪靖琛刚拿起酒杯,口袋里的电话便响了。
林念将酒杯放下:“先接电话。”
电话是陌生号码打来,纪靖琛迟疑几秒才接通,声音冷冽:“哪位?”
听见对面自报家门之后,他条件反射地看了林念一眼,语气里渗着警惕:“什么事?”
林念见他脸色不太好,边吃东西边留意他那边的动静,听他挂断电话,随口问道:“是不是公司出什么事了?”
“不是公司,”纪靖琛本想对她隐瞒,但又怕她知道之后会生气,而且以她对周明的关注情况,定会想最先知道。
他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让她知道:“是周明打来的电话,约我见面。”
“周叔?”林念忽然想到上次在工地见面时周明的闪躲,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周叔明明还记得我,上次在工地却没有跟我相认,他是怕被人发现,连累到我。”
她心惊地站起来,“现在周叔主动要见我们,肯定是遇到他解决不了的事,或者他有危险了。靖琛,周叔约定在哪里见面?”
“在一家酒吧见面,人多可以掩人耳目。”
林念问清地址便要走,却被纪靖琛拦下:“念念,周叔只说让我去,恐怕是担心有危险会牵扯到你,你先回家等我吧。”
“周叔好不容易要松口,我怎么能回家?”
“等我回去之后,我把周叔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你想问什么,我帮你问。”
他态度坚决,林念说服不了他,又急着想从周明口里问出事情,便将疑惑都告诉他。
等人走之后,林念悄悄从另一边的电梯下楼,打出租车去约定的地点。
纪靖琛开车去酒吧的路上,前方发生车祸,又是高峰期,便堵在路上,只好给周明打电话让他再等等。
这边周明刚挂断纪靖琛的电话,林念听见通话内容,察觉自己竟阴差阳错的比纪靖琛早到,连忙趁这时推门进去。
进放假的瞬间,林念闻到空气中淡淡的味道,以为是酒吧房间特有的味道,就没放在心上。
周明听见开门声,条件反射地警惕,但看见来人就变成惊慌,刚要伪装不认识她,她就先开口。
“周叔,我知道是你,我刚才跟靖琛在一起,我听见你们电话内容了。明明记得我,为什么不肯跟我相认,却要叫我丈夫来,周叔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林念边说边朝他走近,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让他连林父的养女都不敢认。
闻言,周明懊悔,早知道就做得再隐蔽些了。
他越是闪躲,林念心里越怀疑:“周叔,我已经来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还有什么不能说。”
周明叹口气,指向沙发:“先坐吧,不认你是为你好。事已至此,瞒不下去了,我慢慢跟你说。”
“你父亲是因病去世,这点你是知道的。”
林念坐下之后,连忙附和:“当时父亲病重,在医院住了许多,最后不治身亡。我当时没能在身边尽孝,的确愧对我父亲。”
“这与您隐瞒的事情有什么联系吗?”
周明想起当时的事,神色复杂:“你父亲死前一个星期曾找过我,跟我交代些事情,我以为只是寻常的谈话,没想到却是最后一面。”
“这不可能。”
林念有些头晕,低头用手掌撑着额头。
她心中清楚他的话不合逻辑,甚至认为他在说谎:“我父亲当时已经病重,在医院用药物才能维持生命,他即便能离开医院,也很难撑到与您见面,再回到医院。”
最重要的是整个过程都没发觉,这像重病患者能做出的事吗?
周明忽然笑了,笑容苦涩而意味深长:“这正是奇怪的地方,当时他宛如正常人,我根本没看出他身体不好,否则……”
也不至于那就是最后一面。
随着真相揭露,气氛逐渐诡谲,两人都没察觉到房间里的异样。
林念诧异,总觉得哪里很奇怪。
她沉默着思考片刻,大脑眩晕愈发严重,伴随隐隐作痛。她终于想清哪里不对:“我父亲为什么不告诉你……”
她声音戛然而止,人无意识地晕了过去。
昏迷之前都在想这件事中怪异的地方。
半小时后,纪靖琛推门而入,大惊失色。
周明倒地不起,心口插着一把匕首,林念昏迷在他身边不远处,双手染血,脸上也有血迹。
纪靖琛顿时便想到林念说在家等他是假的,早在自己来之前她就已经到场,看样子还到了很长时间。
他顾不上想这些,连忙将林念扶起来,检查她身上,好在没有发现伤口,血迹应该都是周明的。
他正想先把人带走,免得她看见这样血腥的画面,林念就在他怀里醒过来,看见他出现在房间时还有些尴尬,干笑着解释:“我许久没见周叔,有点想他,就过来看看他。”
话说完才察觉他好神色严峻,似乎遇到棘手的事,“你怎么了,生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