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老太太将他推到门外,压低声音,“你当真没有做对不起念念的事?”
婚后男人有多善变,她也是知道的,所以对他半信半疑。
纪靖琛只差举手发誓,“奶奶,绝对没有,你帮我劝劝念念,她现在听不进我的话。”
“别说是她,换做任何人都听不进,”纪老太太没好气地瞪他,“既然没事,赶紧把外面的事解决了。你自己换位想想,若是这事发生在念念身上你会怎么想?”
他会把挑衅的男人打到不敢出现。
纪靖琛能理解林念的心情,可毕竟无事发生,被怀疑的滋味并不好受。
纪老太太忽然抬高声音:“解决不完事情就别来!”
老太太绝情地关上门,转身看向林念,神色缓和下来:“念念,别怕,就住在这儿,这里也是你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她没有盲目庇护纪靖琛,林念心怀感激:“谢谢奶奶。”
好友跟赫连城的感情刚有所缓和,她不能拖家带口还带着情绪去打扰,如果老太太不这么通情达理,她当真不知道还能去哪里
“一家人说什么谢,正好趁这次机会跟俩宝贝多待几天。”纪老太太看出她眉间的倦色,拍拍她手背,“孩子就交给我吧,念念你去楼上休息。”
“这几天你就好好歇着,其他的事都不用你操心。”
白天经历工地变故,又被他折腾那么久,林念的确有些累,没有推辞就上楼了。
睡之前脑海里浮现周明闪躲的样子,越想越是奇怪。
她上楼之后,原本正在玩耍的孩子们走到来到纪老太太身边,手脚并用的爬上沙发。
溪溪说着悄悄话,“爸爸跟坏人玩。”
“麻麻就生气了。”诚诚在旁边补充,两人依偎在曾奶奶身边,情绪低落。
纪老太太心疼曾孙子曾孙女,心里暗骂纪靖琛不知洁身自好,安抚两个小家伙。
翌日黄昏之时,纪靖琛带着鲜花礼物开敲老宅的门,“奶奶,念念,我已经跟那名模特终止合作,跟她划清界限,再不会有任何来往。念念,先让我进去吧。”
风管无限的纪大总裁什么时候被拒之门外过,还得在门外说尽好话。
里面没有声音,他再次敲门,“念念,我带了你喜欢的礼物,来接你跟孩子,跟我回家好吗?”
声音从外面传来,坐在客厅的几人听得清清楚楚。
纪老太太询问孙媳妇的意见,“念念,你是怎么想的,告诉奶奶,奶奶给你做主。”
“奶奶,我不想这么轻易就回去,我想在这里多住几天。”林念跟她对视,在心里早就把她当成亲奶奶依赖,话尾有几分撒娇。
其实她心里还有点膈应这件事,不想让他觉得这样原则性的问题可以轻易翻篇,所以才想多晾他几天,让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纪老太太赞同她的做法,“那就在这里住着,不用你出面,我去跟他说。”
在这时候能有人依靠,林念心里感激又欣慰。
某人却叫苦连天,“奶奶,你帮我劝劝念念,我当真跟那名模特解约了,以后也不会有任何往来,她带着孩子跟我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家说。”
林念与林家决裂,所以他从未想过她也能跟回娘家似的躲着不见他。
平时习惯有她跟孩子在家不觉得什么,可昨晚他独自在家,巨大的失落感和空虚将他折磨得一夜没睡。
纪老太太见他模样诚恳,却也不可怜他,“这里也是他们的家,念念想带着孩多陪我几天怎么了。你回去吧,记住这次教训,以后跟女员工们划清界限。”
“奶奶……”
剩余的话还没说出口,大门就被关上了。
纪靖琛有些怀疑,究竟谁才是她亲孙子?
吃了闭门羹,他郁闷的回到车里的,却没开车走人,等到天色暗下来,二楼某个窗口亮起灯光,他拍了张照片给林念发过去,随后拨打语音电话。
打到第二遍她才接起来,“你回去吧,我跟孩子在这儿住几天,想回去自然就回去了。”
纪靖琛望着窗口,看见她来到窗口,跟她对视一眼,低沉的声音温柔含情,“念念,我昨天那样做的确有些冲动,你不要生气了。”
想起昨天的激烈,林念脸颊微红,拉上窗帘在床边坐下,恼羞成怒,“纪靖琛,你自己回家吧!”
说罢,挂断电话,将手机扔到床上。原本得知他跟嫩模解约并且划清界限还有些窃喜,但他显然丝毫没有诚恳认错的意思。
纪靖琛无奈地叹口气,推开车门走向后座,打算在车里将就一夜。反正回到空荡荡的家也睡不好,不如留在这,万一打动林念,明天就能抱着老婆孩子回家了。
然而他失策了。连续几天,林念都闭门不出,更不见他。
纪靖琛耐心消耗殆尽,忽然想到什么,等不到第二日,晚上就再次敲门:“念念,你可以不见我,但公司的事你总不能不管。”
“你连续几天没有上班,不知道公司的变化,林氏那边来电话说,若你不能出面给出交代,就要因为你而终止合作了。”
林念心头慌乱,的确这几天都没有去公司,可也有在线办公,跟单明同步处理工作,怎么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她正要去开门问清楚,忽然想起他上次也是用公事作为借口把自己从老宅带走,这次多了个心眼。
“我不在的这几天,合作上有什么变化吗?”
她发现给单明,得到的结果是合作照常。
他又骗人!
林念火冒三丈,怒火烧光理智,随手拿起花瓶,推开门就将花瓶丢了出去:“大骗子,滚!”
他就在门口等她出来,见到她开门就欣喜不已,没注意到她丢出来的东西。
哐当一声,花瓶在他头上撞碎了。
红色的液体顺着他额头流下来,他身体晃了晃,眼底满是迷茫:“念念?”
林念惊叫出声,看到有血流出来就彻底慌了,连忙过去扶他:“靖琛,我,我不是有意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