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这几天刻意没有关注网络上的热议,原以为热度应该已经退下去,不料反而愈演愈烈。
她装作不在意,“可是这跟我们结婚有什么关系。”
纪靖琛将手机放到旁边,摸摸她头顶,“确定婚期,我召开记者发布会昭告天下,澄清诚诚的身世,就再也没人会指责你了。”
“时间就定在下个月六号,还有半个月时间,应该准备的东西我来准备。”
他决定做的太快,林念有些怔愣,第一反应就是阻碍在两人中间的纪老太太,“那奶奶那边你打算怎么做,她不会同意我们的婚事。”
纪靖琛知道她担忧的事,宽慰着,“奶奶那边我去处理,你只管等着穿上婚纱嫁给我就行。”
“不要。”
林念不想他再为自己跟纪老太太闹矛盾,更不想因为外面舆论,草率结婚。
她抓着他的手,条件反射地拒绝,“靖琛,奶奶对我有误会,才会有偏见,我可以跟奶奶解释,直到奶奶接受我。”
纪靖琛反握住她的手,漆黑的眸如夜空,划过闪烁的流星;“你真的这么想?”
他又觉得不妥,“奶奶接受你,不是件容易的事,她认可你之前,你跟宝宝还是会背负骂名,我不忍心。”
刚才收到沈平消息之后,他就让沈平花钱把热搜撤了,再对舆论进行封杀。
但她还是会被人唾弃,他不舍得她受委屈。
林念嗐了一声,故作不在意地摆手,“那些算什么,我不看就是了。我要亲自让奶奶认可我,承认我这个孙媳妇,到时候再宣布真相,狠狠打他们的脸,那不更爽吗。”
纪靖琛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什么东西戳中,动容得一塌糊涂,眼里含情,捧着她的脸亲上去。
几家欢喜几家愁,与此同时,林家客厅响起玻璃摔碎的声音,茶盏碎了一地,空气中的幽怨与憎恨都跟着出现裂纹。
“都过去这么久了,林念那个贱女人怎么还没被赶出去纪家,为什么她还跟纪靖琛在一起!”
女人充满憎恨的吼声响彻整栋别墅,发疯似得又拿起茶几上的果盘摔出去,“贱人,贱人!”
林菲儿在家等了好几天都不见林念被扫地出门,反而等来私家侦探拍的纪靖琛去医院探望林念的照片,嫉妒又恼火,恨得她牙痒痒。
许月茹拉着她坐下,示意佣人将地上的狼藉收拾下去,抽出纸巾给她擦眼泪,“林念那小妖精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纪靖琛的魂儿都被勾走了,哪能轻易让她离开。”
这几天她将女儿越发暴躁的变化看在眼里,有多无奈心疼,对林念就有多愤恨。早知会变成今天这幅局面,当初不如再另想办法了。
林菲儿以为林念很快就能从纪家消失,每天都关注消息,却换来这种结果,恨得快要疯了。
她气红了眼,紧紧攥着拳头,指甲陷进肉里也丝毫没有察觉,大声指责,“纪靖琛竟然能忍受林念的野种!”
许月茹到底比她沉稳许多,没有自乱阵脚,淬了毒的眼神出现一丝疑惑,“纪靖琛不是那种眼里能揉沙子的人,搞不好那孩子真是纪家的。你还记不记得当时那小女婴生出之后,我们的人就匆忙把孩子抱回来里了,没顾得上林念。”
她的话让林菲怔愣,回想起当时他们都默认以为林念肚子里只有一个孩子,也没有太关注产检的事。难道林念当时真在他们走之后又生的男孩?
林菲儿所依仗的就是林念生野种的事,如果这事澄清,她嫁进纪家的可能就微乎其微了。
她无措地看向母亲,“妈,这怎么办?”
许月茹冷哼一声,“纪家老太太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人,如果她认定林念的孩子是野种,肯定不可能让林念进纪家的门,甚至还会惩罚林念。”
“可是妈你刚才不是说那孩子可能是……”
“什么可能?那孩子不是宋恺的吗?是林念的野种。”
林菲儿错愕几秒,随后得意的勾起唇角,讥讽道,“妈,你说的没错,纪家不能容忍来历不明的孩子,更不能有水性杨花的女人。”
她挽着许月茹手臂,“妈,还是你好最好!”
许月茹拍拍她的手,“只要你嫁进纪家,咱们才是真的好。没了纪靖琛庇护,林念还不是任你怎么处置。”
林念,你给我等着!
翌日上午,阳光没有中午酷烈,也没有傍晚的微凉,正是最好的时候,温暖舒适。
一辆豪车从医院门口行驶进车流中,车后排座椅上,小奶娃好奇地打量车内。
林念戳戳他小脸蛋,“宝宝,我们跟爸爸回家啦。”
等红灯时,纪靖琛回头看向母子两人,心里被什么东西填满,漆黑的眸化开点点温情,忽然想起待会儿的事,“念念,今天马拉松开始,我受到邀请得去现场打响开跑的枪,场面会很热闹,想去玩吗。”
林念眼前一亮,她大学时期就参加过b市马拉松,枪响的有种神圣感,她很想去体会。
可想到自己的出现会引起旁人议论,就打消这个念头,“我不去了,你好好工作,我带诚诚认认新家。”
纪靖琛想着诚诚刚去新家不能没有她陪着,就没再提马拉松的事,只说尽量早点回去。
车子在别墅门前停下,赵叔前来开车门,见林念抱着诚诚下车,笑容满面,“这位就是小少爷吧,和纪总真像。”
林念笑盈盈的:“赵叔,后备箱有诚诚的日用品,靖琛这就去工作了,你帮我拿进去吧。”
“哎,好嘞。”
纪靖琛目送他们进门就驱车而去,与此同时,一辆车停在纪家老宅门前。
车上下来一位妆容精致的女人,望着老宅大门,眼底划过阴狠,在进门的瞬间就换上惨戚戚的面孔。
“奶奶……”
林菲儿眼里噙满泪水,受了天大委屈似的扑向沙发,气恼又难过,“奶奶,念念她太过分了,我这个做姐姐的都看不下去。”
纪老太太正抱着溪溪逗笑,闻言脸上的笑容淡化许多,“你妹妹隐瞒男孩的事的确是她不对,但那孩子是纪家的子孙,只要她能安分守己,这事我也不多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