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王姨,先把她脚上的那双拖鞋拿去扔掉。”
纪靖琛突然拦住了王姨的去路,指着林菲儿对她说道,阴沉的眸子让人不敢直视。
“这……”
王姨一时有些犹豫,毕竟这是纪大少爷的拖鞋,而它此时正穿在林菲儿的脚上,更重要的是,林菲儿正坐在老太太的身边。
一时之间眼观鼻,鼻观心,她不明白老太太的用意,不敢擅自行动。
“怎么?王姨,你是不是年纪大了?分不清楚纪家这当家做主的人究竟是谁了吗?”
纪靖琛看王姨有些犹豫,轻飘飘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林菲儿的心里像是堵了1000根针一样,一口气卡在脖颈处,咽不下也吐不出。
她极其不情愿的走到了鞋架处,脱下了脚上的拖鞋,换上了平时自己穿的那双。
王姨倒也机灵,疾步走到门口,拿起拖鞋就朝外走去。
这场风波至此才算平静下来。
“都入座吧,时间也不早了。”纪老爷子在最后的一刻站了出来,算是圆了场。
纪靖琛脸色有些难看的坐到餐桌前,却突然失去了吃饭的兴趣,起身就欲离开。
“坐下,哪也不许去,你奶奶有话要讲。”纪老爷哪里还不了解自己了解孙子的脾气,但是一想到自己老婆,今天兴致勃勃的准备了一天准备了一天,哪里能让这熊孩子坏了兴致。
纪老太太垂下了眸子,她原本是想昨天的订婚宴,自己并没有在现场,也没能给自己这个孙媳妇,至少是公开的孙媳妇,送上什么礼物。
便寻思着今天在家里边好好的准备个晚餐,趁着这个机会把特意买的卡地亚手镯送给孙媳妇。
而此时此刻,她更是没有了兴致。手放在口袋里,摸索了半天,眼前却浮现出林念那张清秀的脸。
若是一定要林、纪两家联姻的话,恐怕那个林二小姐才是更让她满意的人选。
思及此,纪老太太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口袋里的那只手终究是拿了出来。
“我哪里有什么话要讲,我不过是想一家人在一块儿好好吃顿晚饭。”
纪老爷子拿余光扫了她一眼,一抹担忧的神色涌上眉头。
“老太婆,你快尝尝这个鹅肝酱,有没有我做的好吃。”纪老爷拿起面前的银色汤匙轻轻的舀了一小块儿鹅肝酱,献殷勤似的递到了自己老婆的嘴边。
老太太的脸上这才有了一抹神采,伸手拍了纪老头子一下。
“瞧你这为老不尊的样子,小辈们都看着呢。”
脸上却浮现出了一抹可疑的红晕。
林菲儿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在心里嘀咕着,这两个老不死的,是故意气自己的么?
自己刚刚才被纪靖琛侮辱过,怎么反过来还要让这二人在自己面前得瑟?
要怪只能怪林家比不过纪家,等着吧,等她林菲儿成为纪家少奶奶,彻底掌控了纪家的那一天,一定要他们好看。
纪靖琛看着一把年纪的爷爷奶奶,心中突然的温暖起来。
反手拉了椅子坐下,拿汤匙舀了一大勺玉米浓汤送进嘴里。
浓郁的鲜玉米汤,通过喉咙抵达胃里,纪靖琛这才感觉恢复了一点点精力。
脑海中似乎有浮现出了那双清冷的眸子,弱不禁风却又无所畏惧身影。
那个该死的女人。
纪靖琛的眼神突然的凝重起来。
沈特助上次不是自作主张封锁了那个小女人辞职的消息么?看来,是时候让他忙碌起来了。
纪靖琛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这顿晚饭还算是吃的有价值。
斜对面的林菲儿,一直在偷偷观察着纪靖琛,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容给恍了神。
老实说,纪靖琛真的有一种特有的魅力,撇开良好的基因不说,单单那轮廓分明的侧脸,就足以让大多数少女沦陷。
林菲儿舔了舔嘴唇,身体莫名的一阵燥热,手中捏着的银汤匙,被她捏的有些变形。
她相信凭借她林菲儿的魅力,总有一天能把纪靖琛拿下。
至于现在为什么他对自己是这种态度?林菲儿想的很清楚,大概是自己那个多余的妹妹,一时迷惑到了他。
林菲儿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毕竟长这么大,还没有她拿不下的男人,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爷爷,奶奶,你们慢慢吃。我已经吃饱了,还有事,就先去书房了。”
纪靖琛拿起手边的纸巾擦了擦手,径直去了书房。
“纪总,晚上好。”
正在家里泡脚的沈特助,被突如其来的纪总裁来电吓了一大跳,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嗯,沈特助,林念是否还是腾飞的员工?”
刚听到林念这个名字,炎炎夏日,沈特助的额头突然就冒出了丝丝冷汗。
“是。”
反复思考之后,他给出了一个答案。
“从明天开始,继续和腾飞谈合作,顺便通知这个叫做林念的员工,正式转为纪氏的员工,不日起到公司报到。”
“滴…滴…”
沈特助的额头涌上三根黑线,这个纪总自顾自的说完就立马挂电话,电话这头的他一时之间有些束手无措。
从之前林念短信请假开始,沈特助就开始在不停的寻找她。
甚至连林念的好朋友齐欣欣的家庭住址,生活习惯都摸清楚了,然而依旧没有任何线索。
若不是昨天那个订婚宴上见到了林念,沈特助真的有些怀疑她从人间蒸发了。
哪里知道自己才刚刚松了一口气,总裁又把这样的任务交给了自己,都说羡慕他这份工作可以做总裁身边的红人。
但事实呢,有这么一个腹黑的总裁真的是欲哭无泪。
沈特助原本想悠闲的泡个脚,做个spa,但是这个电话就打乱了他全部的计划。
他现在只想马上入眠,明天早早的起来,直接堵到齐欢欢的家门口,等着林念从家门口踏出来的那一瞬间,直接拎着她上纪氏报道。
夜色越发的浓厚起来。
沈特助睡醒一觉,睁开眼的时候才早上5点多。
他面色沉重,仿佛即将面临的是什么不可完成的任务一样。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拿起冰箱中的牛奶,就开车直奔齐欢欢的家里。
也许是太早的缘故,齐欢欢的家里还没有灯光,但是门口却停了一辆熟悉的黑色玛莎拉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