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没有开灯,抬头时,车外的影子看得竟很清楚。
不远处,吸管被长瘦的手指捧抱在怀。
车窗的高度有限,那高高的身影看不到头,但他化成灰,卢倾倾也知道是谁。
吸管还是那样被长瘦的手指窝着,但在靠近了。
长瘦的手指扣在车窗上。
一分钟过去了,卢倾倾开了锁。
副驾被拉开。
温杞谦抱着吸管上车了。
车内依旧没有开灯,谁也没有开口。
黑夜和沉默笼罩着两人,中间隔了两年多,却不觉得尴尬。
甚至有种新的东西在两人之间疯狂生长。
温杞谦伸出一只手,默默放在卢倾倾搭在方向盘的手上。
卢倾倾理智上想收回,却发现本能占了上风。
他的手指,瘦了,有点嶙峋了,带着夏末秋初夜晚的微冷。
或许,他们两个都习惯了冷冷淡淡的活着,少了些年少时的沸腾热血。
他们的生活轨迹,其实是高度相似的。
年少时,与父母分离,只有彼此的那三年才有普世的家庭生活,两人分开后,又是清清寡寡的飘着。
「对不起。」他说。
为什么要他说对不起!好像在否认他们之间存在那么多年。
卢倾倾忽然大骂:
「温杞谦偷狗!」
吸管呜地一下从温杞谦怀里钻出脑袋,对着卢倾倾一愣,噗通跳向她那边。
卢倾倾张开双臂接吸管。
温杞谦转身抱住了卢倾倾和吸管。
卢倾倾嘴硬:
「我张开胳膊是为了接狗。拐卖小狗,牢狱十年!」
「我是为了接你。」
温杞谦低低的哀求似的。
曾经那么可值得骄傲的少年,现在成了忧郁的模样。
「倾倾,你要恨,恨我吧。只要你别不理我。」
他自己说着说着,没了信心,开始割地赔款:
「你要是不理我,也行,别不见我。或者,你有了性子,见我那么一次,不想见了,你再赶我走。等你再有了性子,再见我一次。」
这还是那个看似温和,实际上特别轴的温杞谦吗?
他怎么会低声下气成这样,对着自己。
卢倾倾的眼泪落在他的肩头。
一时不知道该恨谁,改变了两人的模样。
倒是他的回回主动,没改变。
卢倾倾故作嘲讽:
「你这是想做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那个三?」
男人,完全不可以给他一丝丝的机会。
温杞谦听到卢倾倾话语里丝微的松懈,立刻偷偷进攻:
「你要觉得麻烦,完全可以不召来挥去。」
「我听不大明白。」
温杞谦把下巴磕在卢倾倾的肩头,委委屈屈的蹬鼻子上脸:
「我还是只做那个唯一。」
她想股涌股涌,被他的胳膊直接扣紧了,死死抱着,毫不松懈。
卢倾倾动弹不了,哭泣带出的鼻涕流到他的外套上了······
「你怎么就知道你是唯一?我这些年,大老闆当着,小蜜多了去了。」
卢倾倾开嘴炮。
温杞谦坚决不信:
「不会的。爱过我,你不会爱其他人的。」
「不一定爱,也许,有些需求······有的时候。」
温杞谦坚决抵制卢倾倾的单方谣言:
「不会的。即使有,你也不会爱他们的。饿了还要吃饭呢,那只是吃快餐,我理解你的。」
卢倾倾倒不干了:
「这么说,你有吃快餐的时候?」
「我不,我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我只要你。」
温杞谦摆明了当癞皮狗,怀抱又加了把劲,勒的吸管乱汪汪。
他这才松了松胳膊,让吸管跳出两人之间。
卢倾倾去看吸管跳到车台时,温杞谦歪着她的身子,吻落了下来。
有点点陌生似的,带着轻微的试探。
可当卢倾倾有了翕动间的回应,温杞谦对她的轻车熟路又热烈了起来。
他要倾泻这几年的思念,弥补近三年的分离。
两人恍恍惚惚中,抱着吸管,不知道怎么就上了楼。
在同一屋檐,做着非兄非妹的事。
吸管似乎知趣似的,没挠门,由着他俩用没有句子却激烈的方式,表达对彼此的想念。
休息时,温杞谦已经又改了口风:
「你要是在外面真有什么快餐,赶紧断掉。」
狗男人!
卢倾倾推温杞谦一把:
「你刚才还不是这么说!不是可以接受我吃快餐吗?」
「我说过吗?」
他已经开始翻供,开始恢复占有欲。
「你要脸吗?天地为证,吸管可鑑!」
卢倾倾从温杞谦怀里钻出来。
「你会不会学得茶里茶气的?」
温杞谦拉卢倾倾入怀,紧紧抱着:
「我一向如此。」
催促她:
「不许再有别人。」
卢倾倾气他:
「你就是快餐,我早就偷摸结婚了。」
温杞谦不信:
「不会的。」
卢倾倾瞎编:
「真的,为了生意结盟,找了个香港的,不常见面而已。算起来,你这叫插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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