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和:「他不喝酒,喝了就过敏。」
那些男的就只好:
「算了,你妹妹不让,有人管着,我们不好让了。」
敬到另一桌上时,温杞谦认出他们是卢倾倾堵下水道时帮忙过的邻居,他朝大家鞠了个躬,当面感谢那次不在家,大家对卢倾倾的照顾。
温杞谦朝卢倾倾要了杯酒,敬邻居:
「今后,我不在桉城,倾倾在家,还托大家多多照顾。」
说完,仰脖子干了杯中酒。
卢倾倾都来不及制止,眼见着温杞谦的脖子开始泛红。到下一桌的时候,眼睛也已发红。
劳阿姨也被邀请来吃席,和老齐阿姨坐一桌。
温杞谦也要敬。
劳阿姨不好意思,要站起来。
天天在一个家相处,忽然换了这种场合,她见温杞谦又酒精过敏了,酒杯端起来不是,不端也不是,局促不安。
温杞谦让劳阿姨坐稳,给她斟满酒,郑重感谢她对卢倾倾的照顾。
「一个屋檐下,自己的孩子敬您一杯,不说任何花哨的词,您不容易,衷心感谢劳阿姨一直以来的照顾与协助。」
劳阿姨没受过这样郑重的对待,有点哽咽,手无处安放。
「我······你是北大的高材生,人家录取你,还要你读到博士,你说你,哎!自己家孩子!谢谢······」
她嘴唇抖动,努力控制着情绪:
「有你这俩好孩子,一年了,你们对我的帮衬,你们经常不说,我记得,我知道。」
老齐阿姨见劳阿姨要掉泪,赶紧把杯子塞到劳阿姨手里。
卢倾倾不忍,上前摸摸劳阿姨的胳膊。
劳阿姨一把搂住卢倾倾,想把她像以前那样塞进怀里,却发现卢倾倾的个头已经高到不是放了学馋嘴,钻到她怀里撒娇的小不点了。
时间就是这样,在那个屋檐下,悄悄熘走了一整年。
他们三个成为一家子,一年了。
劳阿姨怕俩孩子看到了伤心,仰脖子喝了一整杯酒。
酒喝下去了,泪却掉出来。
卢倾倾心头一酸,忙伸手去给劳阿姨擦泪。
擦了一遍又一遍。
也许和已经酒精松懈了温杞谦的感情有关,也许和宴厅里的喜庆红光有关。
他向上抬着双眸,角膜湿润,眼周发红。
老齐阿姨偷偷拽拽劳阿姨,安慰她:
「孩子的喜事,有你一年伺候的功劳,不兴哭。我他······我给你夹块肉吃。」
她小心了一天,差点又飈脏话。
旁边有个不知道谁家的老太太,有点糊涂,听见「喜事」,抬头看看青葱挺拔的温杞谦和卢倾倾,很高兴:
「结婚啊?」
大家「哄——」被逗笑了。
老太太的儿子忙从别的桌上跑过来,纠正:
「妈!你怎么跑人家主桌上来了?这是人家家里人的桌。去那边。」
儿子忙给温杞谦和卢倾倾道歉:
「我妈老糊涂了,她见这是吃席,就以为是结婚,实在对不住。」
卢倾倾羞得瞥眼神到别处,正好撞上温杞谦的眼神。
他深情脉脉望着她,似乎很喜悦这种说话,又不敢叫别人看出来,又怕她看不出自己对这说法的期许。
老太太被儿子架着,路过卢倾倾和温杞谦,高声祝福:
「新婚快乐!白头到老!」
有这话了,再这么对视,也太明目张胆。卢倾倾忙避了温杞谦的眼神。
温杞谦并不纠正老太太:
「赵奶奶,一会儿我给您敬酒。」
老齐忍不住低声:
「操这个老太太的!给俩孩子弄个不好意思。幸亏哥哥稳重,不和她计较。」
有给兄妹俩解围的:
「别和赵老太太一般见识。她是见你俩长得好,招人喜欢,和金童玉女似的,糊涂人说胡话。」
卢倾倾偷偷挪步,离温杞谦原点。
老齐阿姨已经叉了个丸子到卢倾倾嘴里,回头嘱咐温杞谦:
「你俩礼数也太周到了,一个个敬,不打算吃饭了?大家领心意了,快带妹妹坐下吃饭。」
温杞谦把卢倾倾摁在这桌,叫她好好吃饭,他自己去敬酒。
他刚走,卢倾倾见他自己去到男人多的一桌,他们拉扯着他非要喝酒。
卢倾倾只好又跑过去,帮他拦了。
温杞谦见卢倾倾来,笑着转身,热闹中虚扶着她的肩头,酒精悬浮着精神,他扫了一眼宴厅的蒸腾气氛,真有一种婚宴的错觉。
他低头,看了一眼卢倾倾。
她跟着自己,忙的脸色绯红,他心头一阵悸动。
终于,一遭忙乱暂停,温杞谦出去透气。
以为他是不善言辞的人,其实只是他有其他的表达方式,而语言对他来说,只是其中一种,真要说起场面话,他很周到。
他今天说了很多话,对着每个人,句句熨帖,而又不过分热情。
但很消耗精力。
卢倾倾跟出来,和温杞谦靠在宴厅外的影壁上,想问他是不是应付疲累了。
温杞谦却抬眼过来,先开口了:
「今天辛苦你。」
卢倾倾笑着回望他:
「你说过很多遍啦。辛苦的是你。」
温杞谦见宴厅门闭着,厅外也没人,伸手,握住了卢倾倾的一只手,承诺似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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