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看我······」
卢倾倾又用拳头捶温杞谦的胸膛。
她明知危险,却忍不住看他破功的样子。
看一个人修炼意志,筑起高强万丈,自己几拳击碎,带着巨大的破坏感和满足感。
卢倾倾坏就坏在找准了温杞谦的软肋,当着他的面,用纤纤的小指尖尖,当着他的面,挑起来,叫他自己看着,肋骨如何被轻巧玩弄成穿针引线。
还要得意的表情:
瞧,你的软肋,在我手里。
她如果是个杀·人·犯,一定会叫死者照着镜子,看着镜子里的死亡是怎么一点点在自己身上发生的。
温杞谦双眼瞬间失焦,连最后一丝理智都要化成菸灰,往上飘。
他望向天,在看自己的灰飞烟灭。
「喜欢打我······那你狠狠打我两拳。」
温杞谦最后求救般的。
这半年被肢体冷落的卢倾倾,立刻报复心占了上风。
偏不。
她伸出两根食指,在他的胸膛,划了一个大大的爱心。
缓缓的,慢慢的。
温杞谦忽然昂起下巴,越来越往上,像溺水努力挣扎出水面的求生。
怪不得有人恐惧深海,不知道有什么妖精要翻海捣浪,拖人下水。
温杞谦忽然低头。
卢倾倾得意,要回他一个拥抱。
却被温杞谦攥起食指,狠狠咬了一口。
「啊——你个大王八!」
卢倾倾大骂。
温杞谦果真做个大王八,死死咬着,不松口。
「大王八!」
卢倾倾疼得扇了他颀长的脖子一巴掌。
温杞谦松了口,赞嘆:
「好!」
声音巨大,炸烂了满屋子的暧昧气息。
卢倾倾吓得一哆嗦,跳起来,扇了温杞谦胸膛几下。
「吓死我了!你发什么疯!」
也不真捨得下手,卢倾倾趁机把巴掌弯成钩,想吊在温杞谦的脖子上。
温杞谦往后退,往后退,不到两步,后背磕在了墙面上。
「扇的好!」温杞谦高音赞美。
卢倾倾见到嘴的鸭子飞了,恼怒,「你发什么神经!躲什么!咬我手指干嘛!」
温杞谦横着胳膊在墙,一副被钉在耻辱柱上的倜傥模样,放松着脖子,自然歪垂,额前发掉下,搭在眉骨。
太欲了。
卢倾倾要上前。饿猫扑食。
她是猫科,温杞谦是同类,但是虎,同类什么心思,犹如一个海波上的两头浪,他比她还清楚。
他的胳膊太长了,摸到了指端的洗手间的门。
当然不捨得直接把自己和欲望就这样关进门内——
温杞谦一手拽着洗手间的门,一手横拦住卢倾倾的脖子,反勾,老虎掣制住了小猫咪。
他狠狠吸了一口她头发里的味道,下嘴啃了下她的头皮,推开她,把自己关进了浴室。
卢倾倾踢着浴室门,心中像万只蚂蚁啃噬。
「王八!敢咬我!敢啃我!」
就是不把最后那句话说出来——怎么不亲我?
王八蛋开了淋浴哗哗。
卢倾倾蹲在磨砂的玻璃门边,瞅。
磨砂模糊了空间,温杞谦在空间的遥远处,在水帘中熄灭火焰。
同类捕捉的气息,温杞谦隔着水帘,隔着遥远的空间,隔着厚厚的磨砂玻璃,就是感觉卢倾倾在那里。
他出了水帘,走过遥远的空间,站在磨砂玻璃后。
她看到他糊化掉的人影,在如水波粼粼的磨砂后。
——第一眼,透过照片看他,镜花水月;
深情眼,透过玻璃看他,从未见过他的赤身,已经能有一个清晰的具象。
因为日日夜夜,心中描摹,无数遍。
卢倾倾抬脚,隔着磨砂,寻到温杞谦嘴巴的位置。
落了个吻。
温杞谦颤抖,知道这粼粼如海的玻璃门后,会有一个大大的坏笑。
她走了。
他在水帘里漫长扑灭烧身的烈火。
劳阿姨备好晚餐,卢倾倾去叫洗完澡睡觉的温杞谦。
这货洗了个澡,睡了个觉,跟净化了似的。
他穿着衬衫,扣子一直顶在喉结下。
袖口也紧紧扣着。
劳阿姨把空调打很低:「哥哥不热吗?」
温杞谦坐姿跟军训似的吃饭,声音低沉:「没事。」
卢倾倾心底很气。
惹她一身火,他没事。
明明被咬的是食指,卢倾倾吃饭一直举着中指。
温杞谦装瞎,叫她没趣。
第二天,温杞谦换了件更严肃的衬衫。
卢倾倾白了他一眼:
「这是升学宴,不是白事席!」
温杞谦装听不见,无应答。
卢倾倾随着他一起换鞋,一起出门,路上还忍不住毒他:
「你怎么不穿贞·操·裤?」
温杞谦这才顿住步子,但看到行人,就知道她故意的,挑有人的时候,利用他要脸的弱点,不给他回击的机会。
他吞了下喉结,吃个哑巴亏。
完全失去昨天在走廊里的一力扭转局面,将难控的欲望投诚对她不知道的承诺。
与上苍缔结的诺言,赌上他自己。
与人间道德的诺言,不让她深陷无可控制的走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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