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又想到一个词:抵足而卧。
不由羞羞笑了。
温杞谦见卢倾倾笑了,不由跟着笑,拿额头蹭她额头:「忽然笑什么?告诉我。」
那可不能告诉你流流氓氓的小词儿!
卢倾倾拉着被子,往里躲。
温杞谦动作幅度很小的一寸、一寸掀着被角,配合着卢倾倾的一厘、一厘躲避,捉墙角里不睬人的猫咪似的,小心翼翼试探,猛虎下山捕捉。
等卢倾倾彻底露出脑袋,温杞谦忽然用被子把她包成汤圆,她完全漏不了馅,无处可逃,她被逗得哈哈大笑。
温杞谦翻身。
一种滔天海忽然间翻了的压迫感,迎面袭来。
卢倾倾紧张到恍惚,闭上眼。心要跳出来。
温杞谦轻轻弹弹她嘟嘟的脸颊,笑着叫她:「又要睡?那好,你再懒几分钟。我去做饭,一会儿叫你。」
话还没讲完,床头的闹钟响了。
卢倾倾见温杞谦摁断闹钟,下床做饭。她心里有微微的失落感,还以为刚才他会有不寻常的动作。
洗漱时,卢倾倾没关洗手间的门,听见温杞谦在餐厅和厨房之间忙活的声音,闻到松饼被煎香的味道,觉得「地老天荒」不再像卢祖音参演的影视剧里那样虚浮。
一连几天,借着感冒的藉口,两人默契地待在同一个卧室很久。
每次都是等卢倾倾睡着了,温杞谦悄悄离开。
紧扣的十指拨开,卢倾倾虽闭着眼,心中是明白的。有时也会忍不住固执地扣住他的手指,无声的不叫他离开。
温杞谦就亲她的额头一下,捏捏她的腮角,轻声而坚决:「来日方长。」
他恪守着某种尺度,觉得他正派的同时,偷有幽怨······
冬天的海,很烈,风大,船比平日颠簸的厉害。
每天上学,坐在船上,和想起温杞谦的心情一样。海浪哗哗,波澜起伏,永不平静。
去岛上上学,登船差不多都是同一班,有时会碰见麦咚咚或者孟晚晴,她俩都不止一次说过卢倾倾:
「你本来眼睛就亮,怎么生了一次病,眼里的东西更多了?」
嘴都这么严了,难道还有藏不住的心思?卢倾倾嘴硬:「可能白内障了。」
孟晚晴甚至盯着卢倾倾自问自答过:「恋了爱了?嗯嗯嗯,恋爱了。」
卢倾倾忙不迭否认:「哪有!」
孟晚晴:「嗯嗯嗯,你哥知道吗?」
最怕一提到恋啊爱的就和温杞谦沾上边,吓得卢倾倾坐不住,恨不得从船舱的走廊逃出去,怪声:「你提他干嘛!」
麦咚咚索性扳住座椅靠背,从前排探脑带过来,直勾勾盯着卢倾倾的表情。
孟晚晴笑眯眯看着卢倾倾:「嗯嗯嗯。怕他发疯,给和你早恋的男人三锤子。」
卢倾倾脑子里幻想出温杞谦少有的发疯时刻······擦,都是在她的校园。
麦咚咚从椅背缝里转着眼珠笑了:「倾倾,是和本校的吗?」
卢倾倾差点上当,幸亏反应快,坚决:「没有!哪来本校外校!」
麦咚咚直起身子:「那咱们学校刚转来几个学生,有大金毛子,你要不要?」
人以群分,这姐把帅哥说的跟分桃分瓜似的。
学校今年招生不行,这届总共才300来人,来几个转校的,非常扎眼,卢倾倾居然不知道。
卢倾倾心里存着人,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什么毛子都不可以撼动我为建四化而读书。」
孟晚晴下了诊断书:「恋了爱了。」
麦咚咚:「我也觉得。」
卢倾倾嘴都麻了:「都说了没有。」
麦咚咚和孟晚晴:「咱仨就属你心思最花花,说你修身养性坐怀不乱吧,可你神态不像。」
「······」卢倾倾失去百口能辩。
那俩姐已经商量起校内帅哥评比与分配,俨然把卢倾倾划为非单身人士。
放学时,卢祖音趁候机前来了视频。她的私人时间总是争分夺秒。
卢倾倾的脸刚跳进屏幕,卢祖音就瞪大眼睛,怪叫连连。
女儿变化很大,做妈妈的记忆还提留在孩子的稚气时刻。
卢祖音指着屏幕:「你头发怎么忽然这么长了?」
卢倾倾躲着路边车,边走边回:
「这有什么可惊讶的?都多久了,当然会长呀。我裤子刚改了还又短了呢,何况区区的毛发。」
各自交代了半天最近的生活,卢祖音还是难以置信,让卢倾倾转个身,又叫她拍全身,凑近屏幕、远离镜头,非要无死角观察女儿。
卢倾倾觉得卢祖音夸张,但还是笑呵呵照做了,好脾气地:
「至于嘛,年纪到了,自然会变化,但外貌上变来变去也是在你传的基因里打转,内涵是我自己长的。」
女儿虽然还是那样俏皮,但说话语气、节奏有变,卢祖音更惊了:
「前几个月我见你,你还不这样呢。跟小哥哥学的吗?」
卢倾倾笑嘻嘻地回卢祖音:「不兴他学我?再说了,他可不小,我看他也长高了。」
回想起温杞谦感冒时还要照顾她,她不经意间咂嘴:「这几天瘦了。」
自己是听不出自己的心疼意味的······
卢祖音愣了半天,不知想起了什么,吃吃笑了:「我要见你,看看你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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