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杞谦给她倒汤,心思在她身上:「才几天不见,你是不是长高一点了?」
「是吗?会不会是你错觉?那天你回家,我还觉得你长高了呢。」你站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也看你。
温杞谦看了她一会儿:「好像胖一点了。」
卢倾倾疑惑地打量一下自己身上:「是吗?」
想起她的生理改变时,他正好旁观过,俩人却守口如瓶,谁也不提。
他的青春期已尽尾声,她才迟迟开始,作为过来人,却不知道有什么经验可转告她。
于是,温杞谦垂下睫毛,不再看卢倾倾,只是下了一个结论:「高了,也圆润了。」
卢倾倾回想自己最近变化:「不知道最近怎么了,经常水肿。前几天晚上水喝多了,第二天眼皮肿成单的了,跟蜜蜂蛰了似的,透明。到下午快放学了,眼皮才双起来。」
温杞谦又看卢倾倾一眼,在她发觉抬眸时,他又瞥过眼神。她真的进入发育期了。
那晚在书房,见她从书桌底下爬出来,朦胧中突觉她脸颊丰润,现在想来,并非错觉。
俩人吃饭的时候,发觉总有不同方向的眼神瞄来。颜值高的人,容易受到过分的关注。
各自心知肚明,却没讲给对方——以前小世界只有自己时,这种飞来的关注会满足一时的虚荣,但现在小世界有两人,要考虑到对方的情绪,必须学会「降噪」,以免给对方添堵。
众目睽睽中,温杞谦大大方方给卢倾倾夹菜。那些男生、女生的眼神自行消失了。
卢倾倾却有点不敢抬眼,埋头吃饭。
这小子敢玩「灯下黑」,越明目张胆,越不叫人怀疑?还是对外人和自己的一种宣势?
反正他有一种柔韧的强势。
就餐时间很短,温杞谦要归队。
卢倾倾急忙拿出玻璃瓶,温杞谦见状,站着替她拧开。
一片玻璃花生糖递到温杞谦嘴边,他眼睛含笑,一直深望着卢倾倾,垂下脖子叼住糖了还在问:「给我的?」
嘴角一撇,露出不算坏的坏。
这个不经意间倜傥的动作,让卢倾倾心中一震,心尖尖爆碎成漫天的樱花落下来。
卢倾倾有点醉似的点头:「当然!拿了三大罐呢,你放在房间,慢慢吃。」
「你怎么回去?」他偏头去盯她的眼睛,露出的喉结一升、一坠。
「还是公交加地铁呗。」
「我不放心。」温杞谦回头观察老师。开发区这边的地铁口过于僻静。
卢倾倾怕他又不遵守纪律,「你别找事。这是好几个学校集训呢,你要是破坏规则,几个学校的老师一起围剿你。」
想送她回家的心思被戳穿,温杞谦惊讶转头。
她的那些负气、小脾气,都是在只有两人的屋檐下才发作。白天,她的聪明冷静劲儿占她心性的上风。
温杞谦望着两只繁忙的小手在拉行李袋的拉链,心中生出一种天长地久的感觉。
出了电梯口,年级主任不声不响把警戒线拦在温杞谦腰线上。
卢倾倾忍着笑,朝温杞谦挥挥手,作别。
年级主任把温杞谦瞪回电梯,喊卢倾倾:
「明儿别来了!一到节假,桉城到处是游客,小女孩上大街挤什么!趁着放假好好补补课!再叫我看见你,发你一套模拟题。」
一中的老师太疯了,卢倾倾飞奔出酒店大堂。
下午的集训,温杞谦忽觉自己像个在外漂泊的男人,总想着回到那个屋檐,见到悬心念着的那个人。
见到自己想见的人,手中空了,却像满载而归,卢倾倾心满意足回家,也就没看到不远处从酒店出来的刘天浩和她身边的人。
还没到家,卢祖音来了电话,她今日的戏份结束了,要见女儿。
卢倾倾「漂洋过海」见完温杞谦再次「漂洋过海」。
母女两人在剧组下榻的景区酒店相聚,一起泡澡。
卢祖音没有媒体上的那样夸张,甚至自知至终,卢倾倾都无法将妈妈同外界的表述联繫起来。
泡澡时可以看到卢祖音周身的皮肤,40多岁的人,没有个别镜头下锐化的皱纹横生,也没有多数镜头下的p到液化。
性格也并非单一到镜头前的甜美或者已压下去的黑料「狂躁」,而是极其注重保留卢倾倾生活里的小愉快——
她拿出一盒浴盐球,由着卢倾倾抛到浴缸很上方,「咚——」落到水里。
卢祖音拍手叫好,好像女儿扔个浴盐球跟女乒发球似的那样威风。
明明一颗就够了,为着听浴盐球落水的声音和刚落水时吐着的泡泡——像小河豚气鼓鼓吐气,卢倾倾连扔三颗。
浴缸蓝哇哇得叫人眼晕。
娘俩相互搀着胳膊,一起跌进人造海洋里。
卢祖音立刻发表了重要声明:「你来了月·经,我唯一要嘱咐你的就是:不能怀孕,不能得病。」
一天了,劳阿姨没把卢倾倾念叨傻,温杞谦的年纪主任没把她教育傻,老妈一张嘴——
卢倾倾傻在了浴缸里,浑身焦蓝,满头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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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一个人的糖不甜
浴缸里,卢祖音抬脚丫子钳住卢倾倾的胳膊肉,一拧:
「宝贝儿,妈妈跟你讲的,记住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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