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为什么想做明星?」温杞谦问这话的时候,并没意识到自己眼中含着星辰的碎片,连她抛弃的梦想似乎也值得回味。
「说了怕你笑话我。」
「那我先笑一笑,一会儿你再讲,我就不会发笑了。」温杞谦的皓齿笑像悬悬的月。
她知道他在开玩笑。
发自心底的喜欢,像爱一个好天气那么自然,他笑,她也便顺其自然地笑了:
「并非什么为了艺术,太虚伪。就是想被关注,关注还不够,就要瞩目,瞩目也满足不了野心,就要大红大紫。你也看到了,我妈翻红后,连饮料瓶上都是她的头像,她的名字。我也想。」
过于坦白的虚荣心,卢倾倾激情发泄后,有点点后悔,扁着嗓子:「你觉得我虚荣吗?」
我问是一回事,你敢说我虚伪,看我捶你,本姜太公向来钓鱼·执法······
温杞谦抬着眉毛,似乎有点惊讶她这么问······难道他觉得自己就是浮夸的本质吗?
不料,温杞谦却:「这不是虚荣心吧?梦想的一种。要是想被关注就算虚荣,追求学习成绩也算。」
哟,不愧是年级第一,有那么点子机灵!说话让人怪熨帖的!卢太公拿眼尾夹他一眼。
「你呢?你的梦想是什么?」音响出了故障,厉声长鸣,卢倾倾的话被截断。
温杞谦的回答淹没在噪音中,借着昏暗的远光,卢倾倾只能看到他话落的时候,嘴角上抿。
不知这抿着的嘴角含着的是对自己梦想的坚定?或是为了配合她的心境也学着反省?
但一定是自信的。
音响还在怪叫,不耽误演员在台上装疯,也不耽误台下的人发疯。
温杞谦伸出长胳膊,抚住卢倾倾的肩头,「走,我们到别出去。」
到处淹没在红的海洋,红灯笼、红令牌、红绸结······
卢倾倾在广场西边的小公园看到好多人在朝树上打红绸结,问温杞谦:「这是做什么?」
卖红绸结的耳朵倒尖,挤过脑袋,上下一打量他们两个,摇摇手里的绸结:
「祈福的!一会儿叫嫦娥娘娘把心愿带到天上去!你们来两个吗?有祝升学的,要不要?」
有小情侣拍拍卖红绸结的肩膀:「来个姻缘的。」
卖红绸结的扫量一下小情侣的穿着:「80一对。」
那俩小情侣也没讲价,买了一对。
卢倾倾揪揪温杞谦的衣角,他偏低下耳朵,她伏在他耳边:
「梦想还分贵贱呢!一会儿我杀杀价,给你梦想加点油,但是我心意可不减哦!提前跟你讲好,别觉得我简单发送了你。」
「小傻子,发送是指打发死人!」温杞谦故作眉头深锁,只可惜眉目太过精緻,眯起的眼尾微翘,有点像动情。
哦,划克!上回用错词,说了「对食」还历历在目,卢倾倾低下头忍笑,趁机买了俩红绸结回来,花费20.
温杞谦歪着头找卢倾倾的脸,非常想看她不好意思的表情,因为她不好意思太过少见。
一起朝树上绑着红绸结,一个偏要看她的小表情,一个偏朝相反的方向,就是不叫他得逞。
温杞谦就垂着脖子,左右来回偏头,脸一时出现在卢倾倾的左肩头,一时又闪现在她的右肩头。
猫鼠相戏的游戏,都能成为近百年的动画,少男少女更是不厌其烦。
追来逐去的趣味,见缝就钻,难控······
温杞谦眸子里的亮像今晚的满月特供,笑弧深深让人微醺。
林辞林忽然跑来,鹿眼惊慌:「你们不要再乱逛,先回家。哥哥一定看好妹妹,人太多了,别走散。」
温杞谦:「出了什么事?」
卢倾倾立刻收起轻柔的表情,幸亏林辞林的注意力被温杞谦的问话转移。
林辞林:「爷爷晕倒了。」
卢倾倾喉头猛地一紧。
刚才六个人,走着走着就两两在一块,一时没注意了他的父母和爷奶去了哪里。只沉浸在两个人的世界。
温杞谦:「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林辞林:「已经送去了医院,爸爸说无大碍。我现在带着奶奶去医院,你们赶紧回家。」
回家地铁上,卢倾倾总是不放心,侧头看温杞谦的脸色。
她知道他不怎么表露家人里的重要性,但会默默站在窗台目送爷奶。
有些人并非情感淡漠,而是心理健全,不藉助情感发泄表演欲。
温杞谦本面色疏淡,但看到卢倾倾关心他的眼神,还是沖她一笑,反倒安慰她:
「别害怕,已经到医院了,医生比我们专业,没大碍就是好消息。」
才到家不久,卢倾倾就接到了林辞林的电话。
卢倾倾立刻把手机放到温杞谦的面前。
温杞谦:「你接。」
原来,他也有害怕,害怕是坏消息。卢倾倾开了免提。
接通后,温杞谦垂下耳朵,却一直紧盯着卢倾倾。
突然间,卢倾倾觉得要给这个常给自己镇定的人一些精神支持,拍了拍他斜低着的肩头。
是好消息:「爷爷没事,低血压了。输上液了,爸爸在这陪床,我送奶奶回家。」
奶奶在那头:「我在这陪着。」
温所和小林劝奶奶回家休息,爷爷打完针也回家,忙着安排那边,就挂了这边的电话。<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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