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所立刻身手麻利地要搬沙发,被温杞谦制止:「我来。你别插手。」
因为语气太过干硬,丝毫没有感情波澜,这让「外人」卢倾倾有点尴尬,没忍住:「你好好说话不行?」
话落,她觉得自己语气更硬,加了点水分:「大过节的,团团圆圆的,你不会和和美美的?」
这水分也湿不透自己语气的干巴······
林辞林微笑着牵住卢倾倾的手,抓抓。
卢倾倾感到林辞林的手和她的气质一样,又硬又软,但一下子让人觉得亲近。
温所笑呵呵的:「杞谦是怕我闪到腰。前段时间才好,呵呵。」
干!卢倾倾见温杞谦瞥了她一眼,大概是你屁事也多!
林辞林把手搭在卢倾倾双肩,轻搂着她一起躲在一边让出空地,看温杞谦推着沙发到书房。
卢倾倾见这多此一举,反正都睡沙发了,干嘛不直接在客厅!但一想到温杞谦今晚哌嗒着狼脸狗脸的熊样,她没吭声。
直到熄灯,卢倾倾躺到温杞谦的床上,这才放开全胆打量他的卧室。
静的夜,只能听得见外面车辆和城市自带的声音。
小区里有绕行的车,大灯偶尔照进室内一隅,他的卧室像个活的。
卢倾倾感觉体温有点高,蒸的床单上的气味升腾。
一动,温杞谦的毯子里的淡香就变得馥郁。
只有固定的用同一个品牌的清洁用品,才会保持不串香。他是个长情而略偏执的人。
她感到不可名状的可靠。
枕着他的枕头,盖着他的毯子,鼻息里全是他的气味,这床上,叠加过温杞谦无数的影子······
猜测着他是否也会如此难眠······
如若温杞谦也曾这样难眠,那么卢倾倾也在同样的角度,打量过他难眠时看到的夜景,如同开了同一个视觉。
估算着大家都睡了,卢倾倾才起床,去找水喝。
路过书房的时候,门缝是暗的,卢倾倾心想,嗐,都是自己浮想联翩,温杞谦早狼心狗肺的睡了。
也没办法手机联繫他,这货连她下午发的「你真不放假?」的微信都没回,估计早被缴了。
等她喝完水再路过书房的时候,门忽然开了。
一只大手把她提了进去。她双脚腾空。
哎,生活不是电视剧,她的动作可不浪漫,腿弯着腾空,有点像骑了个狗。
冷不丁被吓一跳,卢倾倾忘记了喊,也许心底明镜,除了温杞谦,不再有别人。
更怕吵醒他的父母。
灯开了。
真的是温杞谦。
卢倾倾很警惕打量下书房,没有别人,舒了一口气,忽然有了今晚没出现过的放松:「你可吓死我了。」
温杞谦的声音低嗡嗡的,从卢倾倾头顶沉压下来:「你怕什么?」
这很难回答。毕竟俩人光明磊落。
俩人本就靠的近,温杞谦见她不答,朝她迈了一步。
卢倾倾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温杞谦像是得寸进尺,她退,他继续迈。
卢倾倾察觉出温杞谦的故意,但很奇怪的,她自己的斗志消退,不再哇呀呀嘣咔咔干人,而是像只顺了毛的兔子,贴在了墙上。
极大可能碍于书房隔壁就是他的父母。
「你到底在怕什么?」温杞谦不打算放过卢倾倾。
卢倾倾搞不懂自己,是为了缓解尴尬吗?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吗?
她发现自己行为怪异地指向了书架:「你看,我小时候照片。」
之前让温杞谦不再立起来的照片,这厮又把它立起来了。
要论固执,还得是哥。
温杞谦表现出了极为难缠的一面:「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逃避?」
俺不言,俺不语······卢倾倾偏着头,就是不答温杞谦。
「你逃避惯了,所以你顺从父母的安排,所以别人叫你老二你也懒得解释。今后等木已成舟,你再想去抗争,会发现自己勇气不够。」
温杞谦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没那么严重的。」卢倾倾明显底气不足。
今后?哪个今后?什么今后?她有点跟不上他的思维。
明明只差一岁,思维像差了一轮。
「你不信我。」他很笃定。
「你老把话说的那么严重。」卢倾倾清清嗓子,还是有点嘀咕似的,声线有点闭合,「我信,可是······」
「可是什么?」
「我们还小。」
温杞谦直接离开了卢倾倾身边,呵出一声笑的气息,半天,他偏着下巴,眉眼在灯下显得有点傲慢:
「我说的不错的,你不信我!我难道不知道尺度是什么?!我只希望你,坦坦荡荡!我们光明磊落,就算让人看出了什么眼神暧昧,谁没有过年少?为什么要把自己修剪成畏畏缩缩的模样,才觉得符合成人对少男少女的狭隘审美和低下的想像?!」
温杞谦从没这样对卢倾倾冰冷过,她有点瑟缩,眼神垂着,不敢看他。
卢倾倾也自知这样哄不了他,那根转移过注意力到照片的手指,鬼使神差地捅了下他的胳膊——
想捅肩头来着,没够着······
惹大了。
温杞谦低头,偏着下巴,一口咬在卢倾倾的食指上。
卧——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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