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倾倾立刻把手缩回去。
眼神却不受控地非要观察温杞谦什么反应。
温杞谦眼底没有笑意,也不带着反感,而是澈澈的望着卢倾倾。
这让卢倾倾如芒在背,难以通过没有喜恶表达的眼神里作出正确的判断。
她在凳子上股涌股涌肩膀,要抖掉背上的刺挠似的。
温杞谦抬着腰,转了转凳子,拓宽两人之间的距离,手里也没耽误,已经把叠在一起的饺子皮撕开,直接拍到卢倾倾手心里一片。
面团在冰箱待过,饺子皮在手心里一凉。
卢倾倾一愣,心底骂了一句:我就碰了你手一下,你个狗还躲远了。
她伸手去铲馅儿的时候,不免偷偷翻个白眼。
温杞谦忽然:「只是怕你施展不开。」
老头老太不知道他俩发生了什么,人家两口子一个不熟练地擀皮,一个熟练的加油「不错,只要擀不破就是成功」。
听到孙子没头没尾的一句,以为说的老头,老太忙解释:
「施展的开,只是爷爷也不会,技术嘛,多加熟练就好了。」
卢倾倾因为温杞谦的那句解释戳中了心中所想,老太误会的插话也没稀释掉她苹果肌的又热又僵——
自己都不知道是笑了还是尬住了。
卢倾倾飞速瞥向温杞谦。
搞不懂为什么,可能听到他说话,才想起有个碍手碍脚的人在旁边吧,可能他的话也不合时宜。
先于卢倾倾,温杞谦抬起眼皮,直定定的等着她的眼神完全扫过来。
又是那样,清澈可见的眼底。
原来温杞谦的黑眼球是深琥珀色,午日的阳光斜在室内,卢倾倾看到深珀色上面的冰裂。
有点像秋末初冬窗户上结的那层霜晶。
头一次,卢倾倾和男生对视是先收回眼神。
她不是个容易害羞的人,眼神先瞥向北窗,没来由地看了看窗页上的玻璃,这才八月末,没有窗花。
那好看的类冰裂纹,就是存在于他的双眼。
否认也没用。
卢倾倾捏着饺子,听见心脏在耳朵眼里咚咚跳似的,开始失误的自我诊断。
等卢倾倾捏完饺子,准备找盖帘的时候,温杞谦莫名一下子靠到椅背上,作出闪让的动作。
盖帘就在温杞谦的右手边。
卢倾倾这才发现,温杞谦刚才挪凳子的时候,胸膛是侧向于她这端。
根据肢体语言判断,他可能并不反感她。
即使坐了他的大腿和······大腿根子。
如果自己不站起来,直接伸手放饺子,很可能因为胳膊不够长,而贴到他的胸膛处。
罢了,本王又不是纣王!
难道坐了大腿还要抱下胸?!
卢倾倾又把饺子捏一遍。
余光里,温杞谦扫了一眼她的胳膊,又目测了下盖帘到她的距离。
盖帘直接飞到卢倾倾眼前了——
温杞谦端过来了。
卢倾倾把饺子放好后,温杞谦把盖帘留在了她的左手边。
盯着盖帘,卢倾倾想起早上已然习以为常的插管豆浆,想起那天把自己冻成冰雕的插管可乐,甚至猛然间才意识到那天午睡时盖到身上的毯子·······
她呼地一下站起来,满脸红。
老太转过头:「怎么啦?」
卢倾倾僵直着身子,摸着餐桌沿把自己推出去,「我想起劳阿姨说切了西瓜在冰箱,我给大家拿。」
西瓜为了冰得快,被切成一粒一粒的,叉着吃。
温杞谦吃了一粒,直接起身冲进洗手间了——
劳阿姨切了香菜拌咸菜,没换水果刀,西瓜一股香菜味。
「动不动就吐!」卢倾倾吃着西瓜抱怨。
温杞谦一离开,她又恢复了铁齿铜牙。
老头老太没吃香菜味西瓜:「吐不至于吧?倒是他爱干净。要不不住学校呢,受不了寝室混杂的味。」
卢倾倾忽然间就来了超强的记忆力:「那天他同学来送体检单,说是他要住校舍?」
老头老太面面相觑:「没听说过。」
卢倾倾瞪大眼:「他整天怎么什么都不跟你们说?选文理也不跟家里商量?」
「他自理能力很强,个人的选择,我们不好过度干涉。」
「我爸妈就胡乱干涉!我快忍不了了!我这次转学到桉城,就是他俩的主意。」
可能是出于嫉妒温杞谦就可以主宰自己的人生,而自己不能。
卢倾倾遮着嘴:「林阿姨都不知道他的成绩!还是让我拍给她看的呢。」
说完,她又觉得这话说得像她和温杞谦多近密似的,比人家妈知道的内情还多。
老太呵呵笑:「具体成绩不知道,但总成绩还是知道的。他不说,也会有同事听孩子们说,转达给他爸妈。」
温杞谦带着一脸水珠出来,跟朵出水白莲花似的。
「真吐啦?」老头停住擀面杖,站起来,「不要紧吧?」
老太马上张罗倒水。
只有卢倾倾翻着眼皮不赏莲:「至于嘛,一口瓜。」
越是不看他,她脑子越清晰,聪明的她早已发现这个小秘密。
莲飘到卢大王的桌子旁。
他只是不满意钟点工的不专业:「她切了香菜!为什么不换水果刀?这怎么做的钟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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