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死，亦不想就此沦为一个废人，司徒靖终于放下高傲，仓皇求饶。


    “饶我这一次，从今往后，我，我愿意给你当，当牛做马！”


    “我好歹是，是暗影堂的副堂主，留下我，我可以在很多方面切实地帮，帮到你！”


    司徒靖言辞恳切，话刚说完就呼呼地喘息起来。


    白眼翻动之间，好似随时都可能背过气去。


    孟川默默地听着，完全不为所动。


    好歹已经拜入魔宗半年多了，他怎会不清楚这些魔宗魔头的阴险？


    与其相信这魔头会忠心投效，还不如相信公猪会产崽！


    虽然心里对司徒靖的话嗤之以鼻，但面上他却装出一副意动表情。


    托腮沉吟了好一会儿，他收回摁在司徒靖脑门上的巴掌。


    “你若真有当牛做马的觉悟，那便证明给我看！”


    闻言，司徒靖眼神大亮，赶紧道：“我手里有，有不少欧阳梓的把柄，只要你想要，我都，都愿意交给你！”


    “哼！”孟川冷笑，“我能随随便便弄死你，会搞不定他？”


    他装出一副嚣张模样，主动提起了另一个人。


    “当年在东方鹤白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深知自己没有装哑巴的权利，司徒靖即刻回道：“他只是交错了朋友而已。”


    “详细说说！”孟川冷着脸，命令般道。


    听着他那副不容置疑的口吻，司徒靖没敢迟疑。


    “东方鹤白乃我们门派开山祖师的首徒。”


    正因如此，东方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都深受魔宗祖师的信任。


    甚至，他一度被视为掌门宝座的第一继承人。


    但第一毕竟不是唯一。


    东方鹤白最大的竞争对手便是自家的小师弟。


    随着师兄弟之间的竞争越来越激烈，手段也变得越来越过激。


    要知道，魔宗立派之初，正魔两道还没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可东方鹤白的小师弟为了继任掌门，一直都在激化正魔两道之间的矛盾。


    然后那位小师弟把自己塑造成抗击正道的先锋和标杆，以此迅速吸引了一大批支持者。


    相对的，一直对正道势力保持善意的东方鹤白则逐渐沦为魔宗门人的眼中钉。


    碍于立场，连许多和东方鹤白交好的正道修士也陆续选择与其绝交。


    久而久之，东方鹤白沦落到了里外不是人的处境。


    即便后来他在魔宗已经没有什么支持者，但那位小师弟还不放心。


    正好这个时候，宁羽辰成功渡劫，展现出了成为修炼界第一人的巨大潜力。


    正道各大势力都对宁羽辰心生忌惮，欲除之而后快！


    “所以，那些所谓的正道门派便和东方鹤白的小师弟合谋，联合设计了东方与宁羽辰二人？”孟川不是傻子，猜到了后续故事的发展方向。


    “没错！”司徒靖点头，“那一战，宁羽辰死了，东方鹤白被封印，东方的小师弟成了魔宗的第二任宗主，自此正魔两道之间的关系也再没有了转圜的余地。”


    与敌对势力合作，显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因此，魔宗及无忧殿这类参加过当年行动的正道门派，都默契地隐瞒了那段历史。


    但事情的真相却以不同的方式，被各门派记录并保存至今。


    “为什么不干脆连东方鹤白也一起杀了？”


    孟川拧着眉头，不是很理解魔宗第二任掌门的做法。


    “他或许只是想看东方生不如死吧。”司徒靖低声回道，语气不太肯定。


    “只怕没那么简单！”孟川突然眯起眼睛，“和东方鹤白同时代的人物，还有几人活着？”


    “这个，据我，咳咳，据我所知，一个都没有。”司徒靖眼神连颤。


    作为一个聪明的老江湖，他很快便明白了孟川话里的意思。


    “莫非，东方老贼掌握着某种与长生相关的秘密？”


    念及此处，虚弱的司徒靖双目放光，完全没藏住内心的激动。


    修士修炼只能延寿，并不能做到长生。


    东方鹤白的存在，却似乎让司徒靖看到了长生的希望。


    只可惜，他这辈子注定是得不到长生的。


    因为，孟川压根儿就没打算让他活着！


    “为了感谢你帮我解惑，我便替你留那么一具全尸。”


    话音落定，孟川直接抽出惊鸿剑，利落捅进他的胸腔。


    “你不得好死！”


    咽气前的最后一刻，司徒靖怨愤诅咒。


    残留的不甘堆砌眼底，可本就只剩半条命的他，根本做不出任何反抗。


    孟川面无表情，缓缓把惊鸿剑拔出，然后调转剑锋，划向他的腹腔。


    许是感知到了危险，司徒靖的元婴强行挤破肚皮，遁入半空。


    “你还跑得了吗？”


    孟川撇嘴冷哼，蹬足高跃，探手急摄。


    只一个呼吸之间便将逃逸的元婴抓回手心。


    人形元婴说不了话，只嘤嘤呻吟，并拼命挣扎着。


    孟川当然不会撒手，只垂首冷冷地瞟在自己的手心。


    “倒可惜了，我现在正处在境界突破的瓶颈，没法继续吞噬这元婴所蕴灵气。”


    就这么把到手的元婴毁了，孟川又有那么一些舍不得。


    沉吟半晌，他试探性地冲系统道：“你能吞噬妖丹，应该也能吞噬人类的元婴吧。”


    【理论上是的，但本系统不提倡宿主吞食同类。】


    “啊？”孟川傻眼了。


    【宿主修炼的乃是魔功，本系统更应为你守住道德底线！】


    “那真是谢谢你了。”孟川嘴皮子直抖，“放心，就算吞噬修士，我也不会沦为怪物的！”


    【本系统明白了。】


    系统并没有反驳孟川的话，只淡声回了一句。


    话音落定，一缕熟悉的白色光芒将孟川手心里的元婴包裹。


    【成功吞噬鲜活元婴一枚，灵点+，灵韵+5000。】


    “我嘞个去，这一把可真是赚大了！”


    咕噜，孟川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激动得脸颊通红。


    但显然，丰厚的资源点并非是他斩杀司徒靖之后得到的唯一收获。


    这不，在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之后，他马上拔下司徒靖手上的纳戒。


    光那堆占据纳戒空间几乎一半的高级材料，就让他呼吸急促。


    那两排摆得满满当当的药柜，更让他眼冒绿光。


    “没看错吧，这里面竟然有成品塑元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