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


    且不说之后「蝙蝠侠带着长相可怕的危险生物在夜晚出没」这种传言只花了一个晚上就在哥谭传遍，这边海拉回到斯塔克大厦，刚出电梯托尼就放下手里的东西凑了过来。


    「你身上有那个讨厌的蝙蝠味。」他动了动鼻子。


    海拉后退了一步，无奈道：「噢托尼，你是人不是狗狗，蝙蝠味到底是什么！」


    「哼，我就是知道，那个讨厌的布鲁斯?韦恩……」托尼不满地哼了一声，「只有他才会用这么骚包的香水，啧。」


    「你很懂啊。」海拉震惊了，「这是什么花花公子的必备技能吗托尼？」


    「呃……」你听我解释！


    「当然不是！」下一秒托尼果断道，「没有原因，我就是知道。」


    「好的好的，你真厉害，你不像他那么骚包。」海拉用甜蜜的语气哄着妮三岁。


    「那是自然，不过你下次出门应该告诉我的，这样我还能和你一起去。」


    托尼说，这样他就能狠狠地嘲笑布鲁斯?韦恩这个黑漆漆的一点审美都没有的蝙蝠了。


    送走了海绵托尼一时半会竟然有点不习惯每天早上没有了的惊吓，为此他以一副非常理所当然的态度要求海拉和他一起休息，海拉磨不过他只好答应，却没想到因此发现了托尼的不安。


    啊，事实上应该早就有徵兆了。


    她原本以为不让托尼进入那个虫洞就可以避免让托尼陷入这个ptsd，却没想到他还是陷入了那样的焦虑。


    看着突然出现在床边的战甲和惊醒之后不断道歉精神疲惫的托尼，海拉嘆了一口气。


    「听着托尼，这件事没有谁对谁错……」她捧着他的脸，托着他鬍子拉碴的下巴强迫那双焦糖色的大眼睛与自己对视，「我知道你的焦虑，你心里有什么其实现在也可以对我说出来，我不知道我能给你什么帮助，至少你可以在这里毫无保留的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


    见托尼不言她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你只当倾诉也是可以的——事实上我其实并不太擅长……」


    「我不是小孩子了……」托尼说，「战甲只是传感器的问题，我再去调试一下……等——」


    他话还没说完，海拉就直接把他拉了过来。于是托尼的脸就埋进了两团非常柔软香喷喷的物体中。


    海拉感受到了他的呼吸似乎更紧张了，不太擅长安慰别人，可以说是第一次把人放在心上的海拉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怎么办才好，她像个操心的妈妈一样一下一下地顺着托尼的后背安抚他，又嘴欠了一句说：「这才乖嘛。」


    托尼：「……」


    他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道：「you know，我只是……那个虫洞……我……」


    「我都知道，对不起，我没有一开始注意到你的不安……」海拉揉了揉他的发顶，「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深空中的傢伙让你感到害怕，那些东西，好吧，我不得不承认我也感到有点焦虑，你知道吗对于我这种需要一直把剧本捏在手里的人来说这次的事情也出乎了我的意料，我也在焦虑那傢伙到底是谁，但是不管怎么样——」


    「我们可以一起面对，托尼……」她的语气十分坚定，似乎是在安慰托尼，又像是在说服自己，「就像你说的，你是钢铁侠，无论穿不穿上那身盔甲，你就是钢铁侠。至于我，我是死亡女神，就算我不再属于阿斯加德，我仍旧是亡灵之国赫尔海姆的主人，我在这里等着他，那个son of bitch要是敢再来，我就把他揍回娘胎里让他后悔出生在这个宇宙，我说到做到。」


    「呃……」托尼念念不舍地从那个软乎乎的地方离开坐起身，两个挂着黑眼圈的人对视，托尼皱着眉率先开口道：「你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吗？」


    海拉：「？」


    「我一直以为你不会骂人的。」现在这个暴躁妹妹到底怎么回事！


    「噢，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海拉咧嘴一笑，「我还知道很多种族的词语，我可以说给你听。」


    「我觉得我……」


    「你知道克里人吗？那些傢伙全都是一副丑得要死的蓝色皮肤，还有个叫罗南的傢伙……」


    这天晚上的下半夜全在八卦中度过了。


    托尼第一次发现海拉的话痨属性，在这之前他一直认为他和海拉一开始就是站在不同的高度上，死亡女神看到的是地球之外更宽广的世界。


    但与那高高在的「神」的身份不同的是，她把那个现在的地球人几乎一辈子或者未来的近百年都不太可能接触到的世界展现在托尼面前，她在无意中渐渐走下神坛变得更像一个真实的人。而托尼却想走得更高，他想亲眼看到她所说的世界。


    他们都在互相靠近。


    那些天马行空的故事，想像之外的星球，难以理解的、或野蛮或怪异的文化，种族，就像是托尼缺少的童年里未曾看过的那些绘本和漫画书，彩色的画面和无数的星球搭建起了一个又一个梦境般的世界，那里有冷到雾气都会结冰的尼福尔海姆，有长满了萤光植物和生活着四肢修长能与动物连接思想的潘多拉，有强大的克里帝国，有穿越在许多个位面维护和平的宇宙巡警，还有许多种族共同生活的阿尔法空间站，在故事里跌跌撞撞长大的小女孩，就像是《小王子》一样，她最终回到了故事里那颗开着玫瑰的小小星球，那个星球上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