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况激烈到后面差点比起来。
泡完澡往回走的时候,叶可青看着搭在自己肩膀上顾笙凉的手臂,像是才反应过来看他一眼:「刚才要是被人看见,你平日里的威严得少一半,顾真人。」
「先不谈我从来就没有威严过,一向都是和颜悦色。就说手长在我自己身上嘴长在他们脸上,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要管他们?」顾笙凉披散着一头湿淋淋的乌发,揽着叶可青慢吞吞地往前走着:「况且吐泡泡是这么的好玩。」
若是是肖暮见了刚才那一幕,肯定自戳双目都不会带一丁点犹豫,也许他还会拉上燕归荣一起。至于是明镜的其他人看到了,那是不可能的。没人有这个胆子敢到冷泉这边来,还看他泡澡。
叶可有些意外:「我以为你都要炸了,没想到你居然是真觉得好玩。」
顾笙凉点头,一点不含糊:「对,是真的好玩。」
「我都不敢相信这话能从你的嘴里说出来。」
「有什么不敢相信的?」顾笙凉觉得叶可青走得有点慢,手臂一用力把他带的走快了些:「我说好玩就是好玩。」
叶可青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笑了好一会儿,才道:「谢了。」
多多少少就有幼稚的时候,他自己也没能想到自己做出这番举动会是在顾笙凉面前,而且顾笙凉还能陪着他一起幼稚。这份久违的亲近感,居然出现在了顾笙凉身上。
挺神奇的。
顾笙凉说:「谢我给你面子吐泡泡没赢过你?」
「是的,谢了。」
顾笙凉更大力地揽着他往前走,叶可青也终于再没谈谢谢的话。顾笙凉觉得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如果叶可青真想玩,当着整个明镜弟子的面来玩也不是不可以。
爱的代价。
很正常,男人都是这样,为了心上人没什么做不出来的。
很正常,他一点都不盲目。
顾笙凉白天取出月凌云刀的时候动静过分大了点,大到梁文衣不得不奉肖暮的命令亲自来看看情况,顺便把求了很久的曾绍明也带了过去。
梁文衣没去找顾笙凉,带着曾绍明直接去找了叶可青。她见到叶可青在悠悠闲闲地喝茶也是颇惊,所以顾笙凉他究竟在干什么,居然都已经到了完全不需要管的地步了吗?
叶可青完全没想到转头能看到是梁文衣和曾绍明,有些愣住了,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梁文衣沖他点了下头:「叶师兄。」
曾绍明咆哮出声了:「师父!!」
他没忍住,一个猛扑往叶可青身上挂。
叶可青放下茶杯站起身,眼疾手快抱住冲过来的曾绍明:「出什么事了?不是说了危险不叫你们进来。」
他被曾绍明带的一个踉跄,往后退了点,然后踩了下曾绍明的脚。曾绍明吃痛,松开了他龇牙咧嘴地抱着脚跳。
梁文衣揉了揉眉心:「应该是我问星平涧里出什么事了?顾师兄他当真在修什么功法,怎么这么大动静?」
叶可青思虑片刻,还是有点不太敢告诉梁文衣真相:「你顾师兄他就是拿几件……小东西出来,没干什么坏事。」
就随随便便掏了几座山而已。
梁文衣点头,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我知道了。师兄你们先聊,我还是要先去找他一下。」
只要是有关于顾笙凉的行事,旁人的话都是不能听的,非得要自己去看才能确定。
叶可青抱着胳膊看着还没缓过痛劲儿的曾绍明,没有反对:「好,我待会儿就来找你们。」
等梁文衣走了半晌,曾绍明才缓过神,兴奋地围着叶可青转了好几圈:「师父,你过得怎么样?有没有被欺负?」
「我记着我没踩你那么重,你怎么跳那么长时间?」
「我开心!」
「那你继续开心地跳着吧。」叶可青把他按着坐下:「我过的好的不能再好了,谁都欺负不了我,不知道你哪儿能一天天操这么多心。」
他蹲下身子看了眼曾绍明的脚,确定没什么问题才问:「你呢?」
曾绍明一张嘴,就从每天睁眼吃什么开始给叶可青讲起。
叶可青一字不落地听完了,问他:「你怎么每天吃四顿?」
顾笙凉山还没完全轰开,梁文衣就到了,像看个什么很神奇的东西一样看着他。
她没忍住开了口:「你在干什么?」
顾笙凉皱起眉头:「挖刀。操,我埋那么深的时候你怎么不拦着我?」
星平涧是个大而又不太热闹的地方,到处都是绵延陡峭的山,高矮胖瘦的都有。而且星平涧之所以比明镜其他的地方要冷清,只因为山石很硬,极其难垦出地来盖屋。顾笙凉当初埋的时候挑了座最高最陡的山,埋在了最深的地方,埋的时候还挺得意的。
挖的时候实在要命。
梁文衣沉默了一瞬,然后面无表情地复述了一遍顾笙凉当年说的话:「这刀,你看看多他妈野。它敢折腾我我就折腾死它,在这儿压个十年,它不服也得服。。」
顾笙凉气笑了:「我是不是还得给你的表演鼓掌?」
一掌轰凭个山他倒也不是做不到,只是叶可青还在明镜,到时候尘烟缭绕的,他得有好几日一尺之内看不清叶可青的脸,而且他们住的地会被塌下来的山正正地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