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晓风与此同时从后边走了上来,他与唐泷已经商量完了要事,途中被万俟恪冷眼相视了好几次,为了保全五毒教教主的名声,何晓风不得不草草的下了定论。
他之前与朱茂铖隔的距离远,依稀感受到了朱茂铖似乎被种下了蛊毒,如今走近了,便确定了心中所想。朱茂铖不止中了蛊毒,还是鲜少见的“诛心”。
他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朱凤泽,恰逢朱凤泽抬眸,两人各怀心思的对视了一眼,何晓风从他的眼底窥见了暗示,他心中了然,本来朱茂铖的生死不关他的事,他何必要淌这一趟浑水。
最后,朱茂铖彻底的昏厥过去,朱凤泽借用了斩月门的暖阁。
他亲自写下药方,选药,煎药,喂药,几乎不假辞手,一系列事都是朱凤泽亲力亲为。
万俟恪见自己的这个亲外甥忙忙碌碌的进出朱茂铖房间,如此关怀他,终于在一次午后,喊住了唐泷。
那是一个阴霾的午后,斩月门地处沙漠中心,近几日都没得见骄阳,天色都是昏蒙蒙的,似乎连天都被蒙着一层黄沙。
唐泷不习惯住在沙漠的日子,睡不好,每日夜里躺在床上都能耳闻驼铃声,以及猎猎作响的大漠风声,最要命的是斩月门的馕,真他娘干,要命!
唐泷被喊住名字,脚步顿了顿,左右看了看,好像有人喊他!
万俟恪心中无奈,又喊了一声“唐泷少侠。”
何晓风斜斜回眸,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与万俟恪一眼,暗示道:有事,大喊即可。
唐泷朝何晓风点了点头,相处了这么久,同是吃货,吃饭都吃出感情来了,何教主怎么会坐视不管他的事!
其余人退出后,殿内只剩下唐泷与万俟恪,万俟恪神秘叨叨的凑上来,用一副神秘兮兮的口吻,压低声音,问:“哎,我说,我的小外甥和他的皇叔,是不是那个啊?”
许是他说话的声音太小,唐泷不得不往他那边凑,角落当差的斩月门弟子一脸疑惑:什么时候我们教主和这些外来人感情哥两好,好到脸和脸都要贴在一起了?
“万俟教主说什么?”唐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主要是万俟恪的雍州口音太重,天知道,他一口异域强调,说得又快又小声,他这个巴蜀人士听不习惯,更别说听懂了。
万俟恪又重复了一遍,唐泷蹙着眉,问:“那个是哪个啊?”
什么那个,这个,到底是什么?
万俟恪恨铁不成钢,一副看着傻子的眼神看着唐泷,恨恨道:“就是……”他叹了一口气,咬牙,“断袖啊,他们是不是在玩什么危险叔侄关系?”
唐泷眼神奇怪的看着万俟恪,这位万俟教主,许是异族人的关系,连用词都这么……新颖,什么叫做“危险叔侄关系?”
万俟恪恨铁不成钢,从腰后边的囊中取出一本话本,扔给唐泷看。
这一卷书,封面老旧,似乎被人翻阅多次,封面是姜黄色,看起来平平无奇。
唐泷接过,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视线转回手中的书卷,见书中序言写到——“此等风月之事,向来是危险与刺激并进……”
眉头拧了拧,见落款处是“扬州笑笑生”,又见序言中的大胆露骨的用词,唐泷直接抽了一口气,等看完序言,他的身子晃了晃,诧异的脱口而出:“教主怎么看这等书籍?”
这不就是书写断袖的话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