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从容的用手指并起两只酒杯,将它们一一擦拭干净,极有涵养地解围:「可能也是个为情所困的可怜人吧。」
两人说话间,被议论的主角已经从趴着的桌子上抬起头,他直起身子摇摇晃晃地往洗手间方向走去,走路的背影十分不靠谱。
中间有意无意撞上和波及好些人,被醉鬼撞上的人在他身后气愤地骂骂咧咧着:
「干什么你!」
「喝成这样趁早滚回家!」
「不会看路啊!」
他两只手扒着洗手间的墙面,刚刚在五颜六色霓虹灯下模糊不清的脸,终于露出本来的面目,是林知清。
自从顾庭深走后,他上班心不在焉,做事无精打采,在公司楼下堵不到人,就整夜来酒吧买醉消减思念,可惜醉酒消愁愁更愁。
两条腿打架一样缠绕起来,又分散着四处游荡,无法保持平衡的身体好巧不巧撞上刚出来的张若宇。
张若宇蓦然被人撞上,他一个踉跄倒退两步。怒火中烧,想要骂他,就看撞自己的人又想不开似的往墙上冲去。
一股浓厚刺鼻的酒气熏的他皱起眉头。意识到这是一个醉鬼。
张若宇赶紧拉住他,省的撞出毛病被人讹上。谁知下一秒他就看到张全马包厢里的人出来寻找自己。
事情都赶一块去了。一股烦躁在心里升腾。张若宇干脆顺着力度被林知清拉过去,按在厕所墙面。
林知清比他高半个头,把他挡得严严实实。
追出来的人以为是两个人在「办事」,没细看就略过这只漏网之鱼。
看着那人走远,警报解除。本来大发善心,才想起自身难保。张若宇连忙推开身上的酒鬼,冷漠看着他轻飘飘往旁边倒去。
「庭深…」细小的呢喃声被有心人捕捉到。张若宇本来即将离去,脚尖转回反方向,蹲着问他:「你说什么?」
眼下张全马对他而言都无所谓了。这人和顾庭深什么关系?就着灯光看他迷濛的双眼和暗红的脸颊,酒精没有完全覆盖他身上的温和与文雅,从骨子里透出年轻。
喝这么多,喊着的只能是心上人。张若宇存着报复心理,将人搀扶到酒店,把情色场抛在身后。
到了酒店,张若宇累的直喘气,汗如雨下。这人看起来身材瘦弱,怎么扶起来这么重!
林知清恍惚间却以为曾经照顾自己的爱人又回来了,他的手支起身子,凭本能双手缠上床边坐着的人。
「啊!」温热绕了上来,腰部是张若宇最敏感的地方,被触摸挑逗,他情不自禁地软了身子。
这人又在喊「庭深!庭深!」喊的他都要昏了头。把自己的衣服统统脱下来,张若宇恶毒地想:既然你这么爱顾庭深,那你和他一起下地狱吧!
毫无意识的林知清皮带被扯下来,衣服被扒了个干净。张若宇脸不红心不跳,与他做起爱人之间才会做的事,两个人身影交缠,看起来缠绵悱恻。
月亮盖住棉被,遮住星星的眼睛——少儿不宜,你们该睡了。寒风席捲大街小巷,凉意在地上铺了一层又一层,不断下降的温度提醒着人们,快要入冬了。
第二十七章 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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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清不循常理,他醒来后看到满地的衣服,看到床上疲倦睡着的人,第一件事就是逃。
他搞不明白,想不清楚,怎么一觉就睡到了别人身边。
他喝酒是没有记忆的,只知道自己犯错了。
巨大的恐慌几乎要淹没他,误会可以解释,出轨要怎么洗清?
他穿上衣服,拦了一辆计程车,坐在车上,试图冷静下来。
计程车上的司机透过车前镜这个衣冠不整的乘客,眼神奇怪地猜测这人之前做了什么。
酒店里的张若宇也醒了,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极其嘲讽地冷笑一声。
还好他早有准备,昨晚就拉着酒鬼的手,指纹解锁打开他的手机,不仅看到相册里他与顾庭深的校园合照,还存了这人的电话号码。
一条简讯传到林知清的手机里:「哥哥,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他饶有兴趣的逗他。
「你想要什么?钱?」突如其来的消息内容让他有些按不住打字键盘,林知清甩了甩颤抖的手,稳住自己动荡的思想分析他的目的。
「不,哥哥。我不要这些世俗的东西,我只要你爱我。」张若宇靠着床头,慵懒地露出一抹算计的笑。
「不可能,我有喜欢的人了。你换一个要求。」林知清已经恢复镇定,他尝试着与对面周旋,谈条件。
「唔,不可以吗?我不和庭深哥哥抢你,只要你抽空来看看我就可以了。」这条消息吸引了林知清的注意力,「你认识庭深?」
「是啊。我和他一个公司的。」对面发来他感兴趣的消息,林知清想着自己没有庭深的消息,可是一起共事的人,应该会很容易找到他的踪迹。
「好,我答应你。」他要被这个喜悦沖昏了头,他放佛已经看到自己和顾庭深重归于好的一幕。
——殊不知张若宇想的是,鱼儿上钩了。
被人惦记的顾庭深此时刚起床,他拿着片酬在影视城外围租了一个房子。
虽然筒子楼里总有夫妻吵吵闹闹,小孩在楼道里嬉戏拦路,还有贴在门上的小gg。却住得比影音娱乐的宿舍楼更加让他安心、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