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你与我一同闭关,以后年年如此。」
晏长安因身份一直不好拜师,也没有着重学习的方向,若他开口晏关山定会同意。
且晏长安同他一起出关后,便要去龙泉峰修行,如果再往这跑难免惹人生疑。
他院中自有厢房,让这少年长住也可方便双修。
晏长安闻言,思虑片刻,还是问了出来:
「玉长老,你为何......为何......」
少年不知如何询问,被玉清风一眼看穿,他淡道:
「你强行同我双修,魔气已入体。」
「如今只为帮你洗清魔气,以后还要继续,莫要多想。」
熟悉的温和嗓音,语气却冰冷刺骨。
晏长安闻言,心内升起失落,但他不敢奢望,只是苦笑道:
「辛苦玉长老了,定是长安酒后犯了浑,都是长安的错。」
他知玉清风体内封印邪魔,应是自己酒后乱性,才导致的魔气入体。
玉清风没解释,他也不知如何解释,想了想又道:
「此事不可说,尤其是江儿和阿尘。」
『江儿』二字,何其刺耳?
少年勉强一笑,用力点了点头,垂眸间眼眶酸涩。
他猜测,若是林晚江,这人定不会这般不愿。
房内一阵沉默,院中忽而传来脚步,急促杂乱带着怒意。
北冥闻见房内未燃烛,心有疑惑不敢多想。
他喊道:「师弟,魏梓琪在你房里吗?」
玉清风嗓音平静,答道:「不在。」
北冥闻凝神细听,忽然发现房内有两个人的气息。
他眸间一凛,一脚踹开房门,直接沖了进去。
嘭的一声巨响,吓的晏长安急忙钻进水中。
「魏梓琪!你想死!」
未等玉清风开口,北冥闻强忍怒火,一把将晏长安薅了出来。
月影高悬,映出少年吓的泛白的脸颊,额间水珠滚落,滴答作响。
三人皆愣住,房内陷入死寂。
过了片刻,玉清风淡道:「不在我这。」
少年不知所措,下意识的伸出手,握住了玉清风的胳膊。
「北冥长老,我......我房内浴桶,坏......坏了......」
见少年吓的语无伦次,北冥闻将人松开,面上神情近乎崩塌。
「咳咳......」
轻咳一声,北冥闻低语:「好生洗着。」
说罢,看了玉清风一眼,见这人面上依旧风轻云淡。
北冥闻勉强一笑:「我先走了。」
说罢,即刻出了房门,脚步都有些踉跄。
他虽早已知情,但见自己师弟一丝不挂,正在房内同他师侄共浴。
心内还是有些震撼......
待人走远,晏长安心内狂跳,又是满腔疑问。
玉清风解释道:「此事北冥长老和魏长老皆知晓,无需挂心。」
「一会儿我要去寻江儿,他们三日后要下山,我还有些事情要交代。」
「你洗好便睡,不必等我归来。」
少年闻言,神情愈发低落,木讷的点了点头。
*
行至青囊峰,北冥闻四处寻觅。
他急于寻到魏梓琪,好生问问他为何要逃?
他二人已双修三年之久,魏梓琪几乎住在他房内。
也不知近来怎地了,竟对他百般不耐。
往日可忍受的『情调』,如今却不能忍了。
他怀疑魏梓琪有了心悦之人,这是他无法忍受的。
他心悦自己师弟多年,凭着手段将人骗去双修。
魏梓琪虽未表明心意,也明确说过只是修行。
但他始终心存侥倖,想着可这般同魏梓琪过一辈子。
路过林晚江院中,忽然闻得几声欢笑。
「江儿继续!」是魏梓琪的声音......
北冥闻眉头紧蹙,一把推开院门,却见二人正在切磋。
他们靠的很近,魏梓琪握着林晚江的手腕,教他如何发力。
面上带着笑意,放松又惬意。
「魏梓琪!」
听到声响,魏梓琪急忙松手,见来人面上笑容一僵。
刚想转身逃离,忽然被东西扼住了脖颈。
魏梓琪一低头,竟是北冥闻的法器,冥骨长鞭。
北冥闻手上用力,一把将人扯过来,死死圈在怀里。
魏梓琪鼻间一酸,心内委屈的不行。
北冥闻的法器是杀邪祟的,如今却用在了他身上。
见他颈间被勒的泛红,北冥闻急忙收回骨鞭。
冷着脸在后头抱着魏梓琪的腰,也不说话。
林晚江见状,刚要上前,手腕忽然被人扯住。
耳畔传来轻语:「师兄,莫要多管闲事。」
林晚江一回眸,突然瞧见了段绝尘。
少年不知何时出来的,正站于阴影中,神情不明。
段绝尘又道:「魏长老刚同师兄那般亲近,今夜怕是不用睡了。」
说罢,手上用力,猛的把林晚江扯进房内。
一声低语,夹杂怒意:「师兄今夜,也不必睡了......」
语必,嘭的一声关上房门,徒留院中二人对峙。
沉默半晌,北冥闻问道:「为何要逃?」
魏梓琪抿了抿唇,低声道:「因你不正常。」
北冥闻蹙眉,嗓音危险:「那何人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