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谨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啊?」
季安然却不再回话,他匆忙的抹了把脸,慌乱的从地上爬起来走向卧室。
安谨全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紧随其后跟着进了卧室。
衣橱已经被翻乱,随意的被扔了一地,始作俑者却还在里面不停的翻找。
「你这是在做什么?」安谨皱着眉头走过去,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扔到床上,那厢又翻出剩余的再次扔到了地上。
安谨心里大骇:这人不会一时间受不住刺激疯了吧?
他小心翼翼的走到对方身后,试探的喊了一句:「…那个,安然,你这是…」
「白衬衫…白衬衫!到哪里去了?」
季安然埋头在一堆衣服里翻找着,如何也找不到自己想要的。
教官记忆中的季安然是什么样子来着?时间久到连他自己本人都记不清楚了,鬼使神差的他脑子里忽然冒出了程戈的影子,那个身着白衬衫少年,关锋一直都在说对方身上有自己的影子,像当年的自己!
神经絮乱的情况下,哪里还能有正常的想法。季安然此时的念头,只想回到当年的那一剎那,清楚的告诉关锋当时其实自己一直在等着他!一直都想要选择相信他才会对任何人,包括父亲,也一直死咬着没说出他的名字。
他怕影响他的前程,怕会给他在部队带来负面的舆论影响,怕会给他的人生沾上污点!
就是因为这么的在乎他,才会在相遇之后对过往这么念念不忘。
安谨不安的看着他的背影,犹豫着要不要给乔杰炙打个电话求救,他大着胆子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季安然攥着两件凌乱的衣服迟疑的回过头,一经看见身后的人,一双眼睛登时亮了起来,安谨身上恰好穿了一件白衬衫!
不由分说,他直接把自己身上的t恤一把扯了下来,推搡着安谨催促道:「快!赶紧把衣服脱下来!」
「诶?」
分不清什么状况的安谨被他一推倒在了床上,紧紧的护住自己的衣扣睁大眼睛惊恐的问道:「做什么?安然你疯了?」
然而季安然哪还顾得上理会他,粗暴的扯开安谨的手,十指飞速的解开安谨的扣子直接把人从床上翻过身来。
安谨被吓到几近崩溃,声音都带了哭腔:「季安然!你平时都是这样对于徐绍的吗?看清楚!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快松开我!」
「最好的朋友借给我点东西又能怎么样?」季安然毫不在乎的低斥一句,吃力的把衬衫从对方身上一点一点的脱下来。
「我要跟你绝交!」安谨生无可恋的嘶吼着:「我拿你当朋友,你居然对我别有居心……」
越想越觉得伤心,他干脆放弃了挣扎把脸埋在床单上委屈的哀嚎道:「你简直散心病狂…阿杰,我对不起你啊!都是这个禽兽的错呀……」
他只顾着陷入绝望中,都没发觉身后的动作已经停止。
「季安然…你不是人呀……哎?」
终于,扯的嗓子都有些沙哑的人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双手早已重获自由了,他可怜兮兮的扭过头看向那所谓的禽兽。
「禽兽」已经干净利落的系好最后一粒纽扣,身上穿着的正是刚刚从自己身上硬脱下来的白衬衫。
季安然没空安慰他,随便穿上鞋子就要往外走,临走前还不忘把自己耳朵上的耳钉摘下来扔到一边。
安谨怯生生的看着这个疯子,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委屈巴拉的问道:「你又要去哪发疯?」
「别管我…」季安然撇下一句直接消失在门口。
外头的雨下的正大,他三两步跑下楼顺手抄起一把伞就沖了出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于突然且有不符合逻辑,安谨傻傻的趴在床上如何也搞不清楚,刚才还在嚎啕大哭的人怎么一下子又想要强暴自己,然后脱了衣服又落荒而逃了。
他只是觉得委屈,还有些莫名其妙,更多的还有气愤。他愤恨的从床上爬起来,嘟着嘴狠狠的踹了一脚季安然的枕头,光着膀子走下楼去。
门口的风铃一声脆响,他下意识的做出防备的姿势,却不想来的人是去而又返的乔杰炙,带着一身湿漉漉迈进门来,一见他这幅模样不禁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安谨一下子找到了宣洩的对象,带着一肚子委屈冲过去,也不管对方身上全是雨水,撅着嘴告状道:「阿杰!季安然这个不是人的刚才想强暴我!」
乔杰炙正四下找着毛巾,虽然被今天的事烦的焦头烂额,但还是不由被他逗乐了:「你没事吧,他们俩这已经够乱的了,我好不容易把徐绍送回家,你就不要再加戏了。」
边擦着头发,他还不忘宠溺的揉了揉安谨的头顶。
「是真的!」安谨一本正经的跺跺脚,噼手抢过毛巾扔到一边:「你看,他把我衣服都脱了!」
乔杰炙还是笑:「你们两个怎么可能…」他见对方气呼呼的样子,也不好说破,只得改口复合道:「好好好…是他不对,他人呢?我去帮你教训他!」
安谨被他这幅不放在心上的样子险些气疯,想也不想的说道:「犯贱去了!肯定**上脑找徐绍去了!」
「也好,我就知道他俩床头打架床尾和,看来我劝徐绍的没有错。」乔杰炙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找到伞揽着安谨的肩膀往外走,顺便将季安然的店铺关门,依旧没心没肺的询问着:「你继续说,安然还对你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