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瑶.」木村锦沉下眼,刚要说什么,却被一阵手机铃声中断.
顾芯瑶接起手机,看清来电的号码,却又颓然的把手机搁在桌上,带着几分牴触.任铃声响着,也惊扰了餐厅的其他客人朝这边看过来.
「谁?」木村锦看向来电显示,「你姑姑的电话,不接吗?」
顾芯瑶垂着首,摇了摇,深蓝的眼底带着扯不清的纠结.
「我不知道你和莫谦的事情和你姑姑到底有什么关系,但是已经两年了,你该接她电话了.」木村锦伸出手按下接听键,把手机郑重的放在顾芯瑶手心.
手心一触,顾芯瑶的眼底带着疲惫,闭上眼接起电话:「姑姑.什么事?」
「明天早上银行对三大集团的土地合作案,董事会要全部出席.」
「我派秘书去.」
「既然回来了,芯瑶,你应该知道你该做什么.」电话那头的声音语重心长.
「嗯.」芯瑶点点头,发出个单音。没有更多的话语,简单的公事,她挂了电话。
「没事了?」
「嗯.」顾芯瑶回过神来,指了指空空的红木架.「menu呢?我还没点呢!」
「我已经帮你点了.」
「我说过,」对上木村锦认真的眼,顾芯瑶皱皱鼻子,坐直身子。没有说出下面的话.我不需要别人帮我……
「芯瑶.」
「嗯?」
「你还忘不了莫谦吗?」木村锦坐直身子,满眼的认真.
「我.」顾芯瑶语塞,对上如此尖锐的问题,眼底满是狼狈和无措,她在心底想了这个名字一千遍一万遍,却总是没有勇气说出来,她是胆小鬼,她知道……
木村锦看着顾芯瑶的反应,是自己问的太直接了啊!带着几分自责,却又不想再让她这样下去,一个人,总不能为了一段逝去的恋情追悼一辈子,于是,他紧紧的握住顾芯瑶来不及缩回的手.
「他给你带来那么大的伤害,你看看你自己,你还爱着他吗?还是,他给你的伤害大到你不再相信爱情.那么,一直到现在,你愿意相信我一次吗?我想爱你,如果我早一天认识你,我真后悔我没有早他一天见到你,也许,那样你爱上的就是我.可是现在他已经不在了,不在你身边,不在你生命里了,可是,我还在。知道为什么我要组rainbow要叫messiah吗?因为你曾经带着最美好的笑,在那个雪花飞舞的冬天对我说,音乐是这个世界上最纯净的灵魂.因为我想让你重见光明,让你听见声音,我不想当上帝主宰谁,只想当你的上帝,让你死而复活.」
……
「芯瑶?你怎么在这.」顾芯瑶用带着手套的双手捂着脸,奇怪的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木村锦.他不是回日本了吗?
「大点声.」顾芯瑶带着几分困恼,朝木村锦靠了过去.
「没听见我刚刚说什么?」木村锦挑挑头发,帅气的笑.「到冬天就失聪了?」
「现在听清楚了啦!我是在听歌好不好?」
「到底是什么歌让你这么冷的天在雪地里捂着耳朵傻笑的转圈圈,那么好听?」
「才不告诉你!音乐,可是世界上最纯净的灵魂!它陪人哭,陪人笑,给人幸福,是最善良的.原来你都不懂哦!」顾芯瑶嘴角带着会心的笑,美丽的大眼睛笑得弯弯的,带着几分调皮,像是永远不灭的月牙,直到离开,他都看见那个美丽的女孩,捂着耳朵,偶尔伴着音乐转几圈,嘴边荡着甜甜的笑。也就是那一天让他永远都记得,在如此寒冷的冬天看见的那美好如春的风景.
messiah,万能的神,圣主耶稣。刚出道时这个名字引来了漫天的骂声,他却不愿改,messiah,那个能够让盲人重见光明,聋子重新听见声音,死人复活的万能的天神.在眼睁睁看着自己眼前最美好的春天如叶凋零的时候,他多希望,自己心爱的女孩啊,就当她的上帝,给她幸福,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
「我和莫谦不是在b大认识的.」相较与木村锦的错愕.顾芯瑶却是压抑着,
但还是用柔柔的声音在叙述着,好像那些只是别人的故事,
却不知道自己嘴角偶尔沾上的笑,
「你是没有办法比他更早认识我的,那么大的爱琴海啊!
有一座私人小岛,小岛上很美,葱郁的树,多样的花,小船,还有大大的石头,
听姑姑说,父亲去的话一定会坐在那块大石头上面钓鱼,很多奇怪的鱼,
好多年以后我看到一张照片,
父亲举着一条鱼,长长的,黑黑的,却带着红点,很吓人,
大概就是在那钓的.那座小岛上有两栋别墅,
相邻的,只是用最普通的篱笆围着,周围种着许多花树,
有用木桩做的小凳子,还有可以把人荡得很高的鞦韆,
上面缠着绿绿的树叶,偶尔被人插上几只路边掉落的鲜花,
还有,那永远不会让人忘记的曼陀罗花,总是在月光下莹莹亮亮的摇来摇去,我的小脑袋也跟着摇。
看着那么大那么薄的花吊在那长长的花柄上,风一吹就又成了铃铛.还有那总是轻扣窗棂的说不出名字的鸟。
后来,我也学着它,敲对面屋子的窗棂,那一叩,就叩出了说不清的变数.」
顾芯瑶垂下头看着灯光洒下的一片片金黄,不看木村锦紧皱的眉头,
浅浅的说着「那其中的一栋别墅,就是我们家的,父亲的朋友送给他的结婚礼物,你想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吗?」
顾芯瑶掀起嘴角,
满是嘲讽和无奈,「莫询,台湾三大金控之一的莫氏金控的执行长,莫谦的父亲,所以,我四岁的时候就认识莫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