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谢容时明白了阚枳的想法。
他知道,如果换做自己,他也不能忍受对方替他承受这么多痛苦。可他依旧选择这么做的原因,就是因为他自诩他很爱很爱阚枳,自诩他是个该顶天立地的男人。
果然,谢容时很懂阚枳。
阚枳深深望着他,极其认真的说:「我不敢和你比三世累计起来的爱意,但每一世的我,一定和第一世的你一样,爱着你。」
谢容时心绪一乱。
阚枳接着说:「而我,也想做可以让你依靠的人。这与我们的性别无关、社会地位无关,只是纯粹的精神的依赖。」
「我们有着平等的灵魂。」她的眼睛像是远古的夜空,闪烁着动人的星光。
「谢容时,答应我,以后小事你可以自己解决,大事一定要和我商量,好吗?」
「我明白了。」
谢容时的手心出现潮意,他抬手,用手背贴了贴阚枳的侧脸,郑重承诺:「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会和我在一起。」
空气安静了半晌,两人相视一笑。
望着阚枳湿漉漉的眼睛与红润的嘴唇,谢容时心念一动。
见他的眼神落在了自己的唇上,阚枳轻笑了一声,惹得谢容时有些面红耳赤。
看在他辛苦了这么久的份上。
阚枳微微倾身,迅速贴了一下男人的嘴唇,旋即离开分开。
湿软的触觉稍纵即逝,还没来的及感受便已结束。谢容时愣了一下,露出恳求之色:「之之……」
阚枳轻咳一声,瞄了眼他的腿,道:「我是为你着想。」
「没关系。」谢容时纵容的笑了笑,伸手再次将她拉近,满目缱绻的吻了上去。
车内温度直线升高,细密的声音轻轻响起,充斥着整个空间。
阚枳微闭着眼,恍惚中,她与同样注视着她的谢容时眼神相碰,两人同时翘了下嘴角,旋即又紧紧挨在了一起。
就别重复的爱意最为炽烈,而两人的感情比普通的久别还要难挨。
大约二十分钟后,他们才与对方分开。
为了方便接吻,谢容时刚才便将人搂进了自己怀里。因此,脑子清醒后,阚枳感觉到了身下奇怪的触感。
大家都是老夫老妻了,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于是阚枳十分无良的笑了一下:「早说了,我是为你着想,你偏要继续。」
谢容时沉默片刻,然后露出了一个无害的笑容:「我只是膝盖以下还没好。」
阚枳:「……」
男人放在她腰间的手略微加大了些力度,将人紧贴向自己,在她耳边轻声诱哄:「之之,搬去和我一起住吧。」
阚枳面颊一红,心底突然庆幸,还好她刚才已经给倪杰发了消息让他先走。
车子开始向前行驶,很快就出了庄园大门。
-
翌日早晨八点半。
耀眼的阳光打在阚枳脸上,让她不由往后缩了缩,然后就缩进了男人温暖的怀里。
「醒了?」
耳畔传来谢容时温柔的嗓音,让阚枳突然腰间一酸。
「没醒!」她气呼呼地从男人怀中滚出就,将被子蒙在脸上挡住光线。
谢容时耐心的把被子揭开,闷笑道:「小心憋坏了。」
阚枳与他抢夺被子,双臂猛地一用力,突然,一阵猛烈的酸疼从腰部传遍全身。
「嘶——」阚枳倒吸一口冷气。
闻声,谢容时动作一滞,侧起身子,焦急询问:「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阚枳咬牙切齿的背过身不看他,浑身散发着不爽的气息。
谢容时秒懂,低声发笑。
听到他得意的笑声,阚枳面色冷住,恨恨问:「很开心?」
多年养成的求生欲使得谢容时将笑容迅速收起。他无辜摇头:「没有,你难受我怎么会开心。」
说着,他还把手放在她的腰间,讨好地按摩。
「呵。」阚枳一把拂开他的手,忍着疼从被窝钻出,她一边将浴袍的带子繫紧,一边下达了残酷无情的圣旨:「从现在开始,到你腿好之前,我还是自己住。」
如果说刚才的事情都是小打小闹,那么现在就是十万火急的危急情况。
谢容时的笑意彻底消失,他坐起身,眼巴巴的望着床边的阚枳,像只可怜兮兮地小狗,乞求主人怜爱。
「之之,别。」他试图扯住她的衣角:「我什么都不做了,我只想抱着你。」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阚枳后退一步,将两人的距离拉开。
「出力的不是你,你当然乐意 。」这里不比大齐,尤其昨晚事后她叫人来帮忙换床单的时候,阚枳真是恨不得一头撞死。
「我发誓。」谢容时表情真挚,看起来非常纯良可信。
他卖惨道:「昨晚是我这几年来,唯一没有做噩梦的一晚。」
他这话让阚枳一下子心软了大半边,无奈,她只能勉强硬着最后小半边,道:「如果你再犯,我就把期限延长一年。」
这怎么得了?
谢容时连连点头:「绝对不会。」
最后斜乜了眼他,阚枳进了浴室洗澡。
里面浠沥沥的水声传来,谢容时嘆气看了眼自己的小兄弟,心道:委屈你了,我会让你腿兄尽快长好的。
因为阚枳在洗澡,所以谢容时没像往常一样叫人进来,他拿起了床头的笔电,打开办公软体查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