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珠,这事没那么简单。”夏妃将她拉到旁边坐下,语重心长道,“我听说他那身子骨也不太好,依我看,要不你还是忘了他吧?”
“我就你一个宝贝女儿,可不希望你年纪轻轻就当寡妇。”
“呸呸”,帕兰珠恼怒地偏头瞪着她,“母妃别诅咒他,我瞧他身体好得很。再者,他面相俊俦贵气,怎么看也不像个短命相。说什么他身子不太好,那一定是推托之词。”
“说不定啊,皇后也看中了他,想着要将族中什么姑娘嫁给他呢。”
“兰珠,你也太能异想天开了。”夏妃哭笑不得看着她,“若皇后真有此意,她在天泽京城一早就可以下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不过你这话也提醒了我,若她真有这么层意思在,那这宁世子你就更嫁不得。要不,你还是息了这心意吧?”
夏妃什么时候都不忘试图打消她的念头。
就她看来,不管宁易非怎么好,那天泽京城也与卓雅丹相隔十万八千里的,她当然不希望自己女儿嫁到迢迢千里之外去。
“我不。母妃你可答应过我的,你一定要帮我达成这个心愿。”帕兰珠似乎也跟她较上劲了,“若是不能嫁给他,那我这辈子宁愿做一辈子老姑娘,谁都不嫁了。”
夏妃又喜又忧地看着她,“兰珠,你真打定主意非他不嫁?你就真觉得他有那么好?”
帕兰珠鼓着腮哼哼,“我就是觉得他那么好,除了他,这世间再没有别的男人能让我看得上眼。”
夏妃无奈叹气,“那这事,我寻个机会再和你父王商量商量。”
帕兰珠这才转怒为喜,搂着她脖子,一头拱进她怀里撒娇,“我就知道母妃疼我,一定不会忍心看我失望的。”
夜色下,夏妃母女俩在屋里说着悄悄话。
洛瑶的营帐里,在灯火摇曳下,她看着坐在对面眉眼如画的男子,也露了似嗔似恼之色,“宁世子,你是不是该跟我说说白天的事?”
宁易非凝着她握住杯子的白玉指尖,心神微荡,随口应声,“白天的事?什么事?”
“还跟我装糊涂呢。”少女嗔掠他一眼,“不是说好了,让你找些人给我投花而已?你怎么给闹出那么大动静来?”
男子一脸无辜,“现在不也按你要求给你送花让你赢得魁首?你也看见了,那么大动静——也不是我想闹的。”
少女哼了哼,“神通广大的宁世子若想低调,又怎么可能会弄到最后一刻才赶来?”
不是故意想闹那么大动静?
这话骗三岁小孩呢。
宁易非眸光一闪,闪过无人看见的狡黠,他悠悠道,“娘子,你要知道你要的鲜花并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他深情凝着她,含笑邀功,“为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让人收集那么多鲜花。又要发动那么多人过来给你送花,你想想这事——能容易吗?”
“要按我说,你当时不如直接让帕兰珠将奖品赢了回去,过后再想办法拿到手。”
洛瑶怔了怔,回过神来,当即挑高了眉,“梁上君子这种事,我可做不来。”
宁易非低声笑道,“又不是让娘子你去做。”
她绷起脸,肃然道,“行了,你别打岔,给我老实交待,为什么故意闹那么大动静?”
“我真没有故意。”宁易非装无辜,“你想想在这地方,真不是有钱就能使鬼推磨的。”
“娘子你也别计较太多了,好歹最后我也及时赶来帮你赢得魁首,让你顺利将那株佛心莲拿回来了。”
“宁易非,你这是故意混淆视听。”洛瑶偏头,狐疑打量他,“不对,你肯定还有别的目的。说吧,到底什么居心?”
“傻丫头,我能有什么居心?”宁易非见她穷追不舍,只得无奈低笑,“我最大的居心,就是想早些将你娶回家去。”
“所以,你就趁机闹出那么大动静来了!”少女恶狠狠瞪他,“还说不是故意!”
有他在日月广场那一出漫天花雨,只怕过不了几日,这全天下都知道宁世子“倾心”她这个命定天寡的病秧子了。
也不知到时,会引来多少为他打抱不平的麻烦来。
洛瑶想到这个,就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
她忍不住瞪他,没好气道,“等着吧,我看从明天开始,就有你麻烦的。”
第一个找他麻烦的,肯定是念念不忘一心想着收了卫王府权力的皇帝。
“只要能把你早日娶回家,不管什么样的麻烦,我一律接了。”宁易非握上她的杯子,顺势将她小手包在大掌里,“倒是你,是不是也该跟我说说云浮宫大宗师的事?”
“我记得你说,去年春猎时,你是第一次来卓雅丹。现在的秋猎,你是第二次涉足这个地方。”
洛瑶嗤声,“你就直接说我不可能跟大宗师有什么交情不就得了。”
“拐什么弯抹什么角!”
宁易非扬眉低笑,“知我者,洛瑶也。”
洛瑶偏头想了想,“你猜得对,我以前虽四下游历。不过还真没到过卓雅丹这地方,自然也跟大宗师没什么交情可言。”
宁易非微微含笑,一脸洗耳恭听的模样。
洛瑶瞧着眼前灯光淡淡下,更衬得他朦胧如幻的俊俦容颜云雾缥缈。她心神微荡,眸光也在灯光下漾出几分柔和色泽,视线瞥过他紧握的杯子,声音不自觉轻柔下来,“你真想知道我是怎么说服他出面?”
男子轻轻点头,“娘子没看到我十分认真在洗耳恭听?”
少女狡黠扬了扬眉,“那你先告诉我,故意闹那么大动静,将宁世子倾心安国公府洛大小姐这事闹得天下皆知,是不是别有用心?”
宁易非轻叹,“你这丫头给我装什么傻。我这么做,还不是怕你被别人抢走。”
少女气恼瞪眼。他连忙摆手,“你先别忙着生气,你自己想想你是不是太能惹桃花了?实在是觊觎你的人太多了。不将这事宣告天下,我心里难安。”
洛瑶嘀咕,“又不是我想惹桃花。”
说罢,她微含得意睨他一眼。
也没提醒他,光他一个人宣告天下也没什么用。他倾心于她,不见得她就非得倾心于他,对吧?
宁易非捏了捏她细嫩指尖,不满挑眉,“好了,现在该你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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