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无动于衷:「现在列车驾驶室里的只不过是一群冲动犯罪的普通人而已。骗人,特别是骗普通人,贝尔摩德,这正是你擅长的领域。」
贝尔摩德:「……」
玛德这男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她那叫骗人吗?
明明是她大发慈悲,稍稍眷顾了某些正常情况下一辈子都不会得到女神垂青的男人而已。
而那些男人也是心甘情愿拜倒在她裙下,继而献出情报的……这怎么能叫骗人?!!
这一刻,如果不是为了顾及自己的女神形象,贝尔摩德简直想要向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狂翻几个白眼——毕竟琴酒他值得。
贝尔摩德捋了捋长发,像是漫不经心地说道:「是吗?可是比起我来说,应该还有一个身份更合适的人吧?」
「哦?」琴酒终于正眼看她。
贝尔摩德淡淡道:「上车的时候,我可是看到了……那位如今洗白了身份的小朋友,似乎正坐在你那节车厢里?呵,琴酒,你不是一直都说她很有天赋吗?为什么不让她去试试?」
琴酒想也不想地拒绝:「她不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贝尔摩德含笑的声音似乎暗藏锋芒,「琴酒,你可真是偏爱那个小朋友啊。」
「偏爱?」琴酒冷笑一声,「贝尔摩德,你明知道她的身份和boss对她的安排,怎么还会说出这种蠢话?更何况,她再有天赋也只是有『天赋』而已,论起骗人的能力和经验,她远远比不过你。现在我们都在列车上,我怎么能将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她去做?」
贝尔摩德心情十分微妙。
明明琴酒这是在对她表达信任,但听完后她只想打爆他的狗头。
——这狗男人,是不是在内涵她年纪大?
眼看被自己引来的探员已经在琴酒手下折损大半,再有不长眼的炸弹犯搅浑一池水,想来她最初的目的是无论如何都难以达成了,于是贝尔摩德再不多说什么,风情万种地一笑。
「既然你都这样向我开口了,那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
等到沢田纲吉从慌张混乱的情绪中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跟森深雪在这一节车厢里坐了很久了。
这时,乘客摄于炸弹的淫威,不敢靠近驾驶室这边的车厢,而驾驶室里的人也没有走出来的意思,于是在没有人打扰的情况下,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在这里坐了近十分钟!
意识到这一点后,沢田纲吉再度惊慌起来:「等,等等啊,阿雪,我们就这样坐在这里没问题吗?」
森深雪道:「没问题啦!都说了不要担心了,现在车上已经有更适合的人着手去解决炸弹的事了。」
「这样啊,那就好。」沢田纲吉松了口气,「我真怕阿雪你拿着枪就去跟炸弹犯说『你猜猜我的枪里有没有子弹』、『你猜我怕不怕死』、『你猜你有没有你想的那样不怕死』之类的……完全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的啊!」
森深雪微妙沉默。
数秒后,她哼了一声,不服气地说道:「你又知道了?!」
沢田纲吉嘆了口气:「我感觉是这样嘛……我觉得,阿雪不是一个很会爱惜自己的人。」
森深雪粗暴打断:「行啦!你闭嘴!再说下去就开始肉麻了!!」
沢田纲吉小小声:「而且也不是很懂得应付别人的善意。」
「喂!」
「我什么都没说啦!」
沢田纲吉到底是个爱操心的人。
哪怕森深雪告诉他已经有人在着手处理这件事了,他也就安分坐了不到两分钟。
两分钟后,他再次不安起来。
「阿雪,你说的那些人……他们准备怎么做?」沢田纲吉小小声,「前面就是驾驶室了吧?炸弹犯现在应该就在里面对吧?为什么现在这里这么安静啊?」
就如同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本节车厢的异常安静实在叫沢田纲吉心慌慌。
森深雪果然就像她说的那样,说不吸菸就不吸菸了,这会儿正百无聊赖地玩着自己的打火机。
「不用太担心,他们现在的计划应该进行到35%左右吧。」
从琴酒几人决定去找贝尔摩德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左右。
这么一段时间,足够琴酒把贝尔摩德从红方里捞出来了。
而接下来,刨除这几人谈话和打机锋的时间,现在的贝尔摩德应该已经决定加入搞炸弹犯的阵营里。
按照贝尔摩德的易容速度……不,也不对,仔细想想,易容这个技能的前摇时间是很长的,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很难做到完全伪装。
所以贝尔摩德这会儿应该会选择亚洲四大邪术之一的化妆术。
那么——
「手快的话,五分钟之内应该就能见到她过来了。」森深雪小声说。
沢田纲吉愣了愣:「手快?什么手快?!」
正在二人说话间,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响起,一位年轻靓丽的女性列车员拉开车厢门,但却在看到靠坐在车厢壁上的森深雪和沢田纲吉的那一刻有瞬间愣神。
「呶,在里面。」森深雪一眼看穿了这张妆容下的真相,向另一头一指,「快去吧,再不快点我们就要到横滨了。」
沢田纲吉一呆,小小声:「阿雪你认识吗?」
森深雪含糊道:「认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