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过的猪没有一万头,也有一千头;我掉过的泪,没有一万滴,也有一千滴。”
——郝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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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在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总会突然有种莫名的脆弱了。
脑子里也会各种胡思乱想。
风无月躺在床上。
噢,今天这身子,是没法去镇上看郝医师了。
病了的时候好希望有人照顾。
如果小松在,一定会给她做好吃的。
可是小松不在了。
不在了。
风无月又掩面哭了起来。
好讨厌,眼泪为什么要下来。
提醒她的无奈。
看吧,她现在就差不多是个废人了。
到了夜里,风无月真正的知道什么是废人了。
因为她的元力已经完全流失。
感觉不到一丝一毫元力的存在。
她努力运起元力,却什么都感应不到。
原本可以为她所感应的火元素、风元素、雷元素都感应不到了。
她以为一切很差了。
却没想到还有更差。
现在她连元力是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她一下子慌了。
怎么会这样?
她的感应没了?
她的元力哪里去了?
她现在真的是一个废人了?
不,不,这不是真的。
她怎么可以是个废人?
风无月挣扎着起来。
她却因为一天没吃什么东西,差点栽下床去。
眼前一阵发黑。
差点晕了过去。
缓了好一会,才眼前又看到光明。
噢,这身子,就是现在想去镇上也不可能了。
起来喝了点水,又啃了一把枣。
风无月躺回床上。
希望明天好起来吧。
因为心里装着事。
就怎么也睡不着了。
虽然身子很累,人也昏昏沉沉。
却有一种昏沉的清醒。
似乎连心跳声都在放大。
放大的心跳声一直跳啊跳。
一直到好晚她还是在听着。
第二天风无月还在睡着,有人在敲她的门。
风无月挣扎着起来开门。
门外是郝医师。
她一阵激动,却无力的差点坐在地上。
郝医师把她扶到床上。
郝医师让她躺好,一直摇头说:“噢,丫头,才一段时间不见,你居然成这个样子了。”
风无月指着桌上:“郝医师,你自己倒水啊。”
郝医师继续摇头:“不用管我,我自便。让我来看看你的情况。”
风无月任由他给自己把脉。
郝医师边把脉边观察说:“你这就是感冒,待会吃点药就好了。”
风无月:“只是感冒吗?”
郝医师又看了看:“只是感冒啊。咦,你的元力哪里去了?”
风无月终于觉得有了希望。
她在苍安城找了好多医师,都看不出她元力的流失。
有些据说是很厉害的医师,都看不出来。
郝医师却看出来了她的问题。
她一把抓紧被子,有点激动的问:“就是元力一直在流失,有什么办法可以恢复?”
郝医师示意她别激动,说:“待我用元力查一查。”
郝医师是木属性的元力,他拿出一个盒子。
从盒子里拿出一棵种子。
用元力催发种子。
种子迅速长出数根藤来,刺向风无月的数个穴位。
郝医师仔细的感应起来。
然后让风无月试着运起元力。
好吧,没有元力可以运行啊。
就还是按照之前练功的方式运转一周天。
都感觉不到元力,运转就只是一种想象了。
有一种好空的感觉。
郝医师却“咦”的一声,让风无月再三试图运转元力。
风无月再三运转,很是吃力。
运转啥都没有啊。
就像是空气。
捞了个空。
没有元力就运转不起来啊。
反而是空荡荡的感觉很不好受。
不知道做了多久的“空运”,终于听到郝医师喊停。
郝医师一脸疑惑:“怎么会是感应被阻隔了?”
然后郝医师又拿出一个盒子,里面一团绿光。
他喂了一滴药液给这团绿光。
然后绿光就开始动了。
它飘在风无月的上空。
从风无月的头顶往下移动。
只见绿光停在风无月的丹田位置,开始很缓慢的动着。
过了好一会,郝医师说:“你的丹田病了。”
风无月惊:“丹田病了?”
丹田会生病,从来没有听说过。
郝医师感慨:“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丹田病了。废了的我见过,但不是你这样。”
风无月用心力感应了下自己的丹田。
它还是健康的在那里啊。
只是总感觉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包裹住了丹田。
风无月把这种感觉和郝医师说了。
郝医师想了想,说:“那应该就像是有什么把你的丹田保护了起来,让你感应不到元素的存在。”
风无月点头:“对,就是这样的感觉。”
郝医师就到一旁苦思去了。
他只知道是丹田出了问题。
但是他感应不到风无月说的无形的东西。
如果真是是一层东西附在丹田上,它会是什么呢。
而且还能阻隔感应。
这是什么东西啊?
他就没有听说过。
谁的丹田会自己长一层保护膜出来啊?
要是元力还在,就可以自己想办法看能不能戳破。
可现在风无月就没有了元力,这种戳破的方法就不可行。
既然内力不行,那就借助外力。
用外力去戳破这层保护膜。
但问题又来了。
得这个外力能感应到这个保护膜啊。
不然一个不小心把丹田戳破了怎么办。
反正郝医师是不敢动手去戳风无月的丹田。
他一脸发愁的想啊想。
用腐蚀的药物。
问题是很可能把风无月内部都给腐蚀了,那层不知道是啥的东西还好好的存在着。
这个真的是难啊。
他一下不知道怎么着手。
现在是一个废人,很可能会被他弄成一个死人啊。
看来自己果然还是医术有限啊。
郝医师摇摇头,给风无月开好了感冒的药。
他又见风无月这没有照顾她的人,就说晚点把他夫人叫来照顾她。
药到时会煎好一起送过来。
郝医师走的时候还皱着眉头,对风无月说:“别想太多。”
风无月有些忐忑:“我这个是不是不能好了?”
郝医师叹了口气:“我的医术有限啊。我回去翻翻书,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风无月有点绝望,这应该怕是没救了。
郝医师叹着气走了。
晚些时候,郝夫人过来了。
她带来了煎好的药汤,和热的粥和饼。
郝夫人是个很温柔的阿婆。
一脸菊花般的笑容,让她想起爷爷。
风无月莫名有着亲切感。
郝夫人让她先吃点热的粥,过会再喝药。
粥是枸杞大枣山药粥。
饼是香甜的板栗饼。
风无月吃着吃着,又忍不住泪流。
好好吃啊。
那郝夫人也是个感性的人,跟着在一边擦眼泪:“苦孩子,苦孩子啊,多吃点,多吃点啊。”
搞得风无月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真的不是想这么矫情,这么脆弱的。
她并不是一个喜欢哭的人。
于是她又擦干眼泪,对郝夫人:“谢谢夫人了。粥很好喝,饼也很好吃。不好意思,让夫人也伤心了。”
郝夫人抱着她:“傻孩子。不用喊我夫人,叫我郝阿婆就好了。”
风无月靠在郝夫人福实的怀里,点头:“郝阿婆,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