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打量片刻，她一动不动任由他扫望，突然他咧嘴一笑，挪步凑近她，“合作愉快！”


    她舔舔唇，呼应，“合作必须愉快。”


    夜深人静，繁华的街道除了一闪一闪的霓虹，几乎看不到人影，深秋时节夜微凉，尤其是这个时间点，二十四点刚过，走在大街上，让人不免发冷……


    钟义阳独自驾车来到何美娟住处，门响起的一刻，她神经顿时松下来，快步过去开门，口中还埋怨嘟噜着，“你个死丫头片子，还知道回来！”


    “怎么是你？”她盯着立在门口的他问，“不是今天不过来的吗？”


    钟义阳扯扯嘴角，“进去说，在门口就听见你骂骂咧咧，怎么，晓飞还没回来？”


    她关上门，随着他走近沙发坐下，“没有，这孩子真不叫人省心，这么晚了......”


    她的目光中透露着实实在在的担心。


    他拍拍她的手，宽慰，“她长大了，不会有事的。”


    她有点情绪在身上，猛地甩开他的手，呵斥道，“不是你的女儿，你当然不担心！自从那次她被欺负过，每次晚归我都心急如焚，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我窒息！钟义阳，你懂什么？今天在公司晓飞受何雨的欺负，她电话里哭的伤心，谁知道是不是想不开，去了哪里！” 言语间，她双眼红了起来，哽咽的声音，牵挂女儿的焦虑感，体现的淋漓尽致。


    钟义阳内心被戳到，第一见她的时候，她蹲在路边，蜷缩着身子，同样眼睛通红，抽噎着，额头还带着浮肿.......


    他好心把她带到自己的房子里，清洗，擦药，她说自己的丈夫家暴，整日抽赌，家里的担子都是她自己来担。前几天又捡到一个弃婴，那孩子可怜又可爱，包裹着小褥子躺在草丛里......


    钟义阳回忆，历历在目，她那样善良，那样勇敢，怎么可能和顾家有交易？若是没有，她哪里来的钱，给晓飞留学？


    何美娟坐在一侧落泪，他终是狠不下心盘问，“美娟，明天我去找顾董了解一下，你别着急，晓飞会没事的，她兴许和同事出去散心了，现在的年轻人，工作压力大，下了班就会出去放放松。”他抬手揽住她的肩头，她缓缓倚靠进他怀中。


    天色渐亮，房间门从外面被打开，何晓飞轻脚挤进来，一步一步朝自己房间挪移，闭门的一刻，她拍拍胸口叹气，“还好，没被发现。”


    她赶忙冲了个热水澡，换了身衣服，生怕母亲察觉出丝毫。


    咚咚咚


    何美娟推门而进，“还知道回来！昨晚干嘛去了？”


    何晓飞虎视眈眈，不敢直视她的脸，故作镇定捯饬着身上的衣服，“和同事一起玩去了。”


    “你骗谁？何晓飞！进门就洗澡，是不是和男人搞在了一起？”何美娟的话直戳戳地扎进她的耳根。


    “我都长大了，妈，你也该给我人生自由了！每次晚回家一会儿，你就像机关枪一样数落我，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办的。”


    “我管你，你还被那个呢！我若不管你，你不得被撕烂！”


    何晓飞眉头挑的颇高，“那怎么总是拿那件事说事！那只是个意外。” 她气的呼吸急促。


    钟义阳听闻她们母女对话，不能进去劝和，只好把何美娟喊了出来！


    何美娟感叹，“这是翅膀硬了，管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