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毅颤抖着手由腹前移至右侧口袋里，鼓足勇气掏出他昨夜准备好的辞职书，展开后缓缓放于顾锐申的面前，满脸愧疚说道：“董事长，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没有颜面再继续待下去，请批准。”


    “就这些？你没什么其他要说的吗？”顾锐申抬着眸子盘问。


    许毅摇摇摇头，本就忠厚老实的性格，摊上这样的局面，他脑海里全是自己的错。


    “若都和你一样，警察局得冤枉多少好人！”


    顾锐申简短一句，让许毅眼里蒙上一丝光明。


    “董事长，您的意思是，你相信我？”


    顾锐申摸起桌上的手机，轻点两下，然后将手机上画面放大，前倾手臂，让他自己看。


    一旁的李正也凑前瞅两眼，似懂非懂地讥诮一句：“你没干好事吧？” 接着侧眼看看许毅，又正面看看顾锐申。此刻，他就如空气，两个人没有一个有心搭理他。


    许毅湿着眼眶注视着顾锐申，顾锐申收回手机轻放在桌面，叹道：“我气的是你为何不找我解释，如果把你换成别人，即使我知道了，是不是也晚了？估计今天就要准备出殡的打算了！许秘书，你怎么能这么糊涂！”


    “董事长，对不起，我，我怕您误会我，怕大家说我谋害老董事长。”


    “坐下说，把这事圆头圆尾的说清楚。小李，去冲两杯咖啡！” 顾锐申不急不慢地语气吩咐道。


    许毅拉过椅子，缓缓坐下。将整个事件一五一十地讲给顾锐申，这样的事情在他的思维逻辑里再简单不过，无非就是江军想要坐董事长的位子！许毅说老董事长在的时候，他就不老实，如今换顾锐申上位，他更加稳不住自己的欲望。


    “他知道你给我爸用的药是维生素吗？今天早上有没有找你？”


    “应该不知道吧！昨晚我说我会找他，他可能觉得我会和他站在一起，所以他现在应该在等我的回复。”


    顾锐申点燃一根香烟，连吸几口，眉眼间平添几分愁容。沉默片刻后才言：“一会儿你就去回复他，给他实话实说，先把自己撇干净。”


    “董事长，您不怪我，我已经感激不尽，您这还为我着想这么多，我怎么有脸承受。”


    “那就好好工作，为我效力。”话毕，顾锐申将桌上的离职报告退回到许毅面前。


    初次见顾锐申的时候，总感觉他冰冷无情，一副不容接近的模样，相处下来竟觉得他是一个三观超正之人，能够分辨是非，具备非凡的主导能力。


    “好，董事长，我记住了。”


    许毅从来都没有过多的语言表达，他一直都是用行动来证明自己，从前跟顾孟言如此，如今跟顾锐申也是。


    顾锐申朝他笑笑，接着偏头示意他去找江军，这种无言只需一个眼神动作对方就能明白的默契，在他们中间无形地产生。


    其实，顾锐申并不多希望父亲醒过来，离开这三年，他早已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因为顾孟言的识人不清，让他丧失了心底最后一丝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