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颗颗落下，却强忍着卡在喉咙里的泣声不肯发出。


    李嫂大悟，原来顾锐申要自己跪在外面，是这般目的。


    女儿如此伤心，母亲怎能不忧？


    二人双双望向彼此，还未言语，顾锐申先言：“差不多了，李嫂，你可还愿意代她受罚？”


    “愿意，先生，我愿意，您放过小雨吧。”


    “怎么放过？我们可是夫妻！今天她因为别的男子晚归，理应得到惩罚。”


    闻言，李嫂猛地双膝跪地，然后挪移到他的跟前，央求道：“先生，求求您，有什么您冲我来。”


    顾锐申眯了眯眼，微微抬头，目光停在何雨脸上，嗤笑道：“冲你来？其他的你可以代劳，这床上的事，不太好吧？”


    何雨果真恼怒，面露愤愤之色，含泪的眸子里杀气腾腾：“你真卑鄙！”


    他却轻轻扯着嘴角，由上往下地打量她，问道：“你说怎么办？你上还是你的母亲上？”


    “大哥！”


    李正有些看不下去，想要阻止这场不正常的对话场景。


    顾锐申伸手一挥，示意他不要多言，李正尴尬抿唇，不好再言语。


    “顾锐申，我们去楼上说。”何雨坦言。


    闻言李嫂跪不住了，她转身抚住何雨那苗条的小腿，泣声道：“孩子，我怎么做，才能帮到你！”


    何雨低眸瞅她一眼，突然甩开那根小腿，随即李嫂被撇到一边，这还不够，她又粗口凶她道：“我不需要任何人帮，包括你。”


    顾锐申缓缓从沙发里起来，冷声道：“戏演过了反而不好看！李嫂，她这是故意的，其实她心里比你疼的多。”


    何雨闭目深呼一口气，他可是顾锐申啊！自己这点把戏能瞒得过他才怪。稍顿之后，她主动拉上他的手，身子贴在他一侧，喘息着气声道：“我们走。”


    他偏头低眸对视上她，瞬觉她面色苍白，粉红的唇瓣也有少许干涩，毫无之前的水润光泽。再细看她，她眼妆已经被泪侵蚀，眼线晕染变粗，显得眼睛大了一圈。他从她手心里抽出手来，抬臂将她揽入怀里，漫不经心道：“李嫂放心，我会好好代她，只要她乖乖听话，什么都好说。”


    李正赶忙搀扶起地上的李嫂，宽慰几句。


    此时顾锐申已怀着何雨上了楼梯，单看背影，两个人简直是恩爱无比的模样。


    “李嫂，你还好吧？有没有伤到骨头？”


    李正关切问道，李嫂却直勾勾地望着楼梯，纵使何雨背影已是消失。


    “李嫂，你也别太担心，何姐她很聪明，大哥也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她吸了吸鼻子，无助呢喃：“我们娘俩的命都这样苦呢......”


    “李嫂，我送你回房间歇着吧！”


    她点点头，往楼梯走，临到跟处却又停住脚。


    “算了，我就不上去了。今晚我就在我那躺椅上过吧。”


    “李嫂，我明白你的心思，你牵挂何姐，你怕上楼却保护不了她的那种滋味，也好，我去给你把躺椅撑开。”


    说着，他就往厨房一侧角落搬出椅子，撑在靠窗位置。


    “这里刚刚好，你睡不着可以看看月亮。”


    “麻烦你了，孩子。”


    闻言，李正心里一暖。


    “我不能让小雨继续过这样的日子了！”她望着窗外，眼睛里谋划着护女之策。


    李正当然懂得这种情感，当初他若勇敢保护母亲，她也许会是另一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