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什？”张迪呼唤道。


    “我答应解除你的誓约来着，现在战斗结束了，快过来。”


    阿什听到张迪的呼唤，探出头来查看，见战斗确实已经结束，蹭蹭的飞了出来。


    “啊，主人，您真英明神武！”


    看来灰魔蝠完全没继承到土元素老实憨厚的『性』格，居然拍起自己的马屁了。


    张迪无奈，伸手『揉』了『揉』灰魔蝠的头。


    “小家伙，别夸耀那些虚假的东西。来帮把手吧。”


    指了指阿伦黛尔身上的盔甲，道：“来，帮我把她身上的盔甲划开。”


    被重击破损的盔甲现在已经难以卸下，只能通过锐利的器械帮助。魔蝠的爪子比普通匕首要锋利一些，使使劲还是能帮忙的。


    “……哎，我为什么就这么苦呢。话说主人，你是喜欢我叫你老大，还是叫主人？”阿什抱怨道。


    “……难道不能就叫名字么？”魔蝠就这么想当『舔』狗么？他颇为无语。


    将阿伦黛尔的胸甲卸下，把内衬脱掉后，女人的胸前只穿着一层胸罩。他为了检查伤势，不得不伸手缓缓触『摸』肋骨。


    隔着手套，肌肤白湛柔软的触感让他有些陶醉。要是没腰腹上那一道血淋淋的伤口，他没准还真想『揉』捏两把。


    “骨头断了一点，肺部有出血，我看看腰……”


    他手中喷涌出凉爽清泉，梳洗女圣武士的伤口。冰凉的清水冲洗伤口，让她不禁嘤咛一声。


    “疼……”


    头脑昏昏涨涨的她，不知为何，展现出了些小女人态。


    或许是极度疲累下，这个平时好战的女圣武士展现出了自己真正的自我。她看起来也不大，只是有着20岁左右的年纪。


    “你如果不是在太阳神殿任职，现在或许会像平民一样过的很幸福？”


    张迪刚脱口而出这句话，想到什么，发出无奈的自嘲笑容。


    “在说什么傻话呢。没有实力的弱者，在这个世界上活的如同草芥一样，又怎么可能幸福……”


    他手上没有停，清泉不断冲洗伤口，将血『液』洗下。


    “魔法创造的清泉很纯净，倒是不需要担心引发感染……嗯，其实还是有一定可能的，你伤口周围或许很脏。我得用酒精给你冲洗一下。”


    阿伦黛尔缓缓张口道：“……不，不用冲洗……”


    可张迪不由分说，便花了点钱兑出高浓度酒精，『插』在伤口之上。


    “嘶……啊！疼！”


    阿伦黛尔的腰肢不断扭动，张迪见此，轻轻拍打她的腰肢，不耐烦道：“别动，影响治疗。”


    “我，不不，你先停一下……我是圣武士，免疫所有疾病的感染。”


    见男人还要继续治疗，不想吃痛的她连忙解释。


    “额。”张迪一时语塞。


    他把这事忘了。圣武士是不受任何疾病感染的，包括由细菌、病毒或是细胞病变等引起的普通疾病，以及由以太传染的魔法瘟疫或疾病。


    只有类似于寄生虫的“疾病”，才可能对圣武士造成困扰。


    “好吧，是我孤陋寡闻了。”


    他才不会承认自己只是想用酒精多浇一下这个莽撞的女圣武士。


    收起手中的酒精后，又念诵出治疗咒语。


    “cast cure light wounds（治疗轻伤）！”


    手中闪烁出死灵系法术的光芒，法术将开裂的伤口逐步接合。


    “不得不承认，你还是很能打的，战斗意志很顽强。”


    “多谢夸奖……这是每一个为神而战的人的归宿。”


    他赞同的点了点头。有着明确信仰的人，在组织效率和行动上都有着非常高的行动力。不光是信神，某些规则、观念和主义也是信仰的一种。


    就好比坦妮，看起来像是一个有着“女权主义”的信仰者。


    其实海博伦世界并不广泛存在“男权”或是“女权”。到底是由哪个『性』别主导地区发展，完全取决于客观事实。好比他听说地底的黑暗精灵，就是“女权”盛行。而有的物种根本没有『性』别，又比如说夺心魔，他们是无所谓信仰的。


    但更多的地区，其实还是以力量为尊，别说男女，是不是人都无所谓。坦妮有女权信仰的理由很简单，因为自由都市正在进行工业化，原本普通女『性』的价值得以提高，她只是反映广大女人基本诉求的一个缩影。


    摇了摇头，将这些观念驱散开来，他专心继续治疗。


    神殿中寂静的可怕，只余下处理伤口的声音。


    ……


    很久远之前，世界上还不存在死亡之神，当时的塔纳托斯还只是“不死生物的庇护者”。


    相比黑暗之神，无论是力量还是资历，后者都要强的太多。


    但自大的黑暗之神，看起来“像”是被他的神职“黑暗”蒙蔽了双眼。这给了塔纳托斯一个机会，在阴谋诡计之下，他成功窃夺了死亡的权柄。


    事实上，黑暗之神并不是一个傲慢愚蠢的神。一切都是祂所下的一步棋。


    祂预见到了久远的未来后，自己被光明消灭的必然结局。


    当光明出现，黑暗必将式微，他的灭亡不可阻挡。


    他的一部分信徒，被祂潜移默化的指引向死亡之神，或真心，或半强迫的投靠向死亡之神。这些信徒们前往世界各地，建立神殿，膜拜死亡之神，颂着祂的名。


    并不是所有的信徒都真心投靠塔纳斯托。


    那些黑暗之神的死忠信徒，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成功的躲避了塔纳斯托的监察，成为了隐秘的信徒。


    终于，黑暗退『潮』了。祂所下的棋实现了自己的用途。


    四百年前，由太阳神主导的“正义进击”事件愈演愈烈，最后已经是如火如荼。


    在这场行动中，所有邪恶均被打击殆尽，黑暗之神死去，神座空悬。而包括魔鬼、恶魔、夺心魔、星界强盗和混沌界的异怪与各式邪神等邪恶生物一起，都潜入阴影之中活动。


    黑暗之神知道，祂复苏的机会来了。在临死前，将自己的力量分成两份，一份阳刚的“赠予”了塔纳托斯，一份阴柔的潜藏起来。塔纳斯托得到了这份力量后，一改以往，以更为男『性』化的形象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而那一份阴柔的力量，被信徒们潜藏在世界各地的死亡神殿之中。


    “诗寇蒂”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苏醒的黑暗女神。新生的她，现在只是一个稍微强大的人类。有着人类灵魂的她没办法取回源海深处的力量，除非她行黑暗的事，宣扬黑暗的名。


    这个新生的种子死去，在预料之中。


    种子只是回归土壤，等待新生。


    拜张迪所赐，这枚种子死的太快，并且埋得不够深。但黑暗女神的目的已经达成，借着太阳神之手杀死了自己的人『性』。


    ……


    “胸骨断了两根，不是太碍事。跟你说一下，你的胸骨扎进了肺里，运动的时候会引起气胸……按照常理来讲，像你这样伤势的人应该已经死了啊。”


    张迪处理完毕，将伤口和内部器官破裂均治愈完成后，同她道。


    阿伦黛尔有着大面积内出血，但却和没事人一样。气胸一般会导致胸闷和呼吸困难，而两根肋骨扎入肺部，更是大面积的肺泡破裂，空气逸入胸膜腔。如果是正常人，早就会因为呼吸困难而缺氧致死。


    但女圣武士只是比略微多喘几口气罢了。令他不由啧啧称奇。


    检查完毕后，他将刚刚解下的胸罩，递还给女圣武士。


    远远闻起来有一股香味……


    他有些颇为不舍。


    女圣武士缓缓起身，就这么赤『裸』着身体站了起来，当着张迪的面穿起衣服来。


    “我是医生，我是医生，我是医生……”他不断心中默念，眼观鼻，鼻观心，心观胸。


    “呼……看够了吗？”


    穿好内衣后，她淡淡同张迪道。


    “……”


    这话没法接！


    咳嗽一声，他接着道：“你得等我一下。我得解除这个小家伙的誓约。”


    “我先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你慢慢做事吧……”


    她侧身靠在石柱上，抚『摸』剑柄，歪头盯着圣剑傻笑。


    “我终于知道怎么激活它了……”


    刚刚的战斗并没让日食之心承认她。圣剑要求在黑暗的情况下战胜邪恶生物，而那时张迪点燃了火把，整个大神殿亮的像是白天一样。


    不过这没关系。圣剑已经将下一步的仪式告知她了。


    “真开心！”


    ……


    解除魔蝠身上的誓约，只需要做一件事。


    那便是将他身上的誓约完成。


    阿什身上背负的誓约是“永远守护图书室”。由于誓约者必须遵守契约，且阿什的小脑瓜没办法咬文嚼字，便无法脱离誓约的牢笼。


    而他解除誓约的方法很简单，把图书室砸掉便是了。一旦图书室没有充足条件履行它储藏图书的功能，它便不再是图书室了。


    而阿什也不需要再遵守誓约。


    于是，他便和阿什一起来到图书室中，又唬骗阿什道：“我得在这里举行魔法仪式，你去一边玩会儿就好了。”


    阿什欣然照做。


    等灰魔蝠离开之后，张迪的手中多了一柄大锤。


    “大锤，八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