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术已经无法施展,就连手中的唯一利器,也发挥不出应有的力量。书生想要去搂抱她的腰肢,寒光恨极了,朝后一仰。
只听『噗通』一声,她落水了!
落水后寒光虽然稍稍清醒,但浑身似火燎般灼热,河水又如寒冰般凌冽刺骨。河下的水草绕住她的脚,用力地将她往下拉。
寒光呛了水,还要分神去砍断藤蔓。书生俯身在船上看她,船舱里,青石走了出来,表情有些不自然:「大侄女,你这药效太猛了,我也受不住了!」
『书生』咯咯笑道:「您和夫人何不趁此良机,生个孩子呢?」
「算了算了。」青石摆手,望着水里的寒光,讽刺一笑:「褚观主一直想让我生个孩子,还没搞清她的目的前,我怎会让她如意呢。」
河底的水草越来越多,寒光浑身湿透,她咬牙不说一个字。忽然之间,剑气冲破重重迷障,一下子将船只砍成两段!
狐女与青石夫妇惊慌失措,眼睁睁看着凌照从天而降。青石被长索束缚住,摆脱不得。
凌照淡漠看了他一眼,先从水里捞起了寒光。
随后,他收回长索,随手一甩,将他们三个都丢到了岸边,自己抱着寒光,到了对岸的芦苇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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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热……
寒光被冻得牙齿都在颤抖,可浑身又热又躁,当真是冰火两重天,非常难受。
凌照双脚着地,就将她丢到了芦苇丛里,冷着脸一言不发。寒光心知有愧于他,也不说话,披着湿漉漉的衣裳,盘膝坐在地上,开始调理气息。
她只坚持了不到一小会,就撑不住了,双手颤抖,想要扯开自己的衣裳。凌照垂眸看着她,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将外裳解下,俯下身,想解开她的衣裳。
寒光咬着唇道:「你做什么?」
「又不是没看过。」他冷淡道。
「也没成功啊。」她冷笑。
凌照:「……」
他开始动手去解她的衣带,一言不发,急了才说了一句:「还不是你一直叫疼。怎么,现在想要了吗?」
寒光双颊灿若朝霞,她轻哼了一声:「虎狼之词。」
她的湿衣很快被解开放下,凌照的手滑过她的肌肤,寒光忍不住战慄。她刚刚裹上了凌照的外袍,双唇忽然一凉。
凌照俯身亲她,她仰着脸想要更多,然而他很快松开了手,后退了好几步。
一缕清气钻入她的体内,寒光浑身的燥热慢慢消退,她终于恢复了所有的神智。
仰头一看,凌照的冰冷目光,让她的鼻子一酸,喃喃道:「是我对不起你……」
……
月光冷冷,他离寒光很远,俩人站在芦苇丛里,默默无言。
良久,他才道:「我以为你忘记了,原来,这一切都是我多想的。」
寒光听得不甚明白,她忘记了什么?她摇头,道:「我带走青石和善姑,其实只是因为……」
这些日子,她想明白,与其逃避,倒不如跟凌照坦白。她从未尝试过与他人分享心事,凌照的忽然闯入,她并没有放下心中的所有,去完全接纳他。
正当她想要把这个秘密和盘托出,凌照打断了她的话,冷冷道:「我知道,你跟他们,始终都是一伙的。」
「也不是。」寒光摇头。
他冷笑:「怎么不是!我为何渡劫失败,不全是因为你吗?!」
寒光大惊:「怎么会因为我?青石道人是我家先祖,我是他一二百年后的后代,所以我救他!」
她掷地有声地丢出了这段话,而凌照不为所动。他嘲讽地勾起唇,道:「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道你是谁吗?百年后的后代,那又是什么?」
「那你说,我是谁?」
寒光原也想过他不会信,穿越之说何其荒唐。可按他的意思,自己是谁?
凌照道:「把剑给我。」
她递出除魔剑,凌照拔剑出鞘,森森有寒光。他凝视着剑刃,轻声道:「寒光。当真是名如其剑。」
他道:「这把剑叫什么?」
「除魔剑啊。」寒光莫名其妙。
「她叫,绝仙剑。」
凌照随手一挥,将剑尖抵在寒光的身前,她没有动。剑尖往下,滑到了她的胸前,凌照微微用力,刺破了她的肌肤。
滚热的鲜血落到了剑刃上,剎那间光芒万丈,将天地间照成一片亮白。寒光只身于一片白光之中,浑然不知身处何处。
……
她是谁?
她好像与剑合为一体,从混沌中诞生,俯仰天地。周围还有三柄宝剑,散发泠泠剑气。
千万年过去了,她从分宝崖到了蓬莱岛,再从蓬莱岛,到了封神战场。
再后来,万仙阵上,阐教弟子拿着她,屠杀了无尽截教弟子的性命。
在那个时候,她就染上了无尽的因果,成为一把嗜血的魔剑,反噬了持剑的弟子,逃出三界。
直到几千年后,她又被人找到,重新回到了诛仙剑阵里。
那个人,寒光似乎见过他,不过是惨死在封神大劫中的一个截教弟子罢了,哪里有掌控她的本领。
她故意伪装成一把死剑,在那人渡劫的时候,背叛了他。
她拔出绝仙剑,一剑戳中了他的心脏!
……
寒光骤然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