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此刻的你不是你。”
“不是我是什么？”
“是有着深深酒窝的花哥哥，哦，你的笑，像爱神丘比特给了我一肘炮，干的我头晕目眩……”
“给我滚一边贫去。”
张小强踹开一旁好奇凑过来打诨的张帅，他此刻的心情和面色都不是很好。
那件事情的后果到底影响太重，在警局被问话时候，竟然有意煎熬自己，执词自己故意伤人，让自己无食物无水在强光下被问话，就想明白自己是否隐藏了什么。
呵，我就说是听闻后担心女同学去做准备提防，结果情况发生时过于凶险，意外之下，便正当防卫了他。
哦？我为何那么关心女同学？你们还管这个？
“但你是有意为之的，在事情发生前。”
审问张小强的是个约莫四五十岁的老警察，带些浑浊的眼睛却闪着锋利到刺的他有些睁不开眼。
“我没有，别瞎说。”
少年竟然嘴角弯了起来，而不是正常这样被问话的惶恐不安。
“连装个姿态都不装吗？你知道后果吧。”
“装不装什么的，也不会让你们对我掉以轻心有差。”
听着少年这破罐破摔的语气，老警察皱了皱眉。
“你的底子成什么样了自己心里不会没数。你还年轻，若执迷不悟，这一生就毁了。”
“噗嗤……”
听着那老警察的话语少年却是一下笑了出来，神思飘忽着，再看向桌子另一边的老男人眼里带了嘲讽和恨意。
“我这一生……
我这短短一生，已经被你们毁了几年了，再听着这话，恶心。”
顿了顿，少年神色再次转换成满不在乎的笑意，只是眼眶开始发红。
“要是能保证我骂你们你们不会揍我的话，我真想……
算了，基本是要揍的，为了防止不利于我伤口恢复，那还是不骂了，你们心里当我偷偷骂了便是。
别瞪我，我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一向如此。”
呵，去你妈的。
至于家里那边，两家人一起吃了个饭来感谢，能做到这地步，都以为这两孩子有多大感情了，四个家长喝着喝着简直要互称亲家了。
给各自家长背地里解释了也没用，女方觉得，若只是普通朋友你能带回家去？而且人家有这心思和胆识，确实是个看的不错的小伙子了。
而张小强家里也简单，做都做了，那先慢慢培养着不行再说呗。
不然白挨脸上这一刀添这又不是什么好事的‘资历’？
只不过，那事一出，也确实吓到了贾钰瑶家里，索性竟然直接搬家了，还找了医生防止给这个不大姑娘留下什么心疾。
但这么一经历，两人也有种共历生死大事交情的感觉了，张小强内心有说不出的愧疚亏欠感，平日学校里更是照顾不容受委屈。
至于贾钰瑶怎么想，应该也是没什么变数吧？
“但你张小强这段时间不在养伤的时候，面对持凶歹徒的光荣事迹也是在学校里散播着。
所以你没在这些时日里，不但杨辉老实了不少，连那个子弹头和陆有凤的见着小爷我也不呲牙裂嘴了，嘿嘿。”
听着张帅的贱笑，张小强也不忍着乐，不一样的是，他直接仰着头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有些出来了，连脸上的伤口都有再挣开感觉。
这是在教室，其他人虽说看的莫名其妙，却也无人敢多言，还有半学期同学时间呢，况且对方也不是个随意招惹人的同学，顶多心里嘀咕句有病，也不会有人蹦出来叫骂句笑什么卵子的粗话。
只不过张帅可不介意，他被张小强这么一笑也发懵了，却又是突然恍然大悟的神情，看着这个笑得像得了痴病的少年目光突然带上了怜悯。
“是不是还伤到了脑子？”
这话一出，立竿见影的对方止住了笑，虽说张帅还没来得及感慨自己妙手回春华佗在世，就挨了好几拳被踢翻凳子躺在了地上。
“让你瞧瞧我的眼睛。”
“都是大老爷们瞧什么瞧……”
张帅嘴里嘀咕，却还是顺着盯了过去四目相对，刚想说句平平无奇却发现那本来看起来带着笑意的干净少年眼睛只是缓缓眨了一下，笑意还是笑意，只是突然变得浑浊，神情流露着像是面前只是一滩血肉罢了的漠然。
张帅面无表情的向后退了几步，突然哆嗦了下，张小强这才表情眯着眼睛乐不可支。
“操，吓到我了，赔钱！”
张帅的表情带了怨念，怵眉盯着他，但使坏的人并不接茬，自顾自的说着话。
“你看啊，我这眼神，一般人得怕是四五十岁才能有的，我这年纪才多大？那要按这比例，只怕是二十四五便能体会七八十的老人感受了。”
“七八十岁？咋的你想才二十来岁就感受入土？怎么突然说这个了？哎我去，怎么流血了！快，纸！哪有纸！”
张帅抠着鼻孔，表情困惑的像是在忧国忧民，却又突然手忙脚乱的找纸巾堵鼻子。
“傻子？”
张小强从口袋掏出纸巾递给他，心里却想起自己可能不会给任何人描绘的故事。
那片自己被拘束限制的惨白区域里，自己想象了许多故事，可局限于见识阅历，很多都只开了些头便不知如何编辑下去了。
太遗憾了，
少年嘟嘟囔囔。
“我一定要做各种各样的事，去各种各样的地方见识各种各样的的人与食物啊……”
“啊？你说啥？”
“没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