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高中的时候其实想过要对我表白,对么?」启明晨轻声问。
「我不光想过,我还真的写了情书,」迟望小声说,「只不过,被人弄丢了而已。」
启明晨把手臂放在迟望的腰上,用力搂紧。
「我们错过了很多年。」启明晨低声说。
谁说不是呢?
迟望眼眶有点湿润,如果他早已知道启明晨喜欢他,就不会因为高中时期被「冷落」,于是硬下心肠要和启明晨划清界限。
如果不是因为他和启明晨的关系早已经不如当初,他就不会选择用写情书的方式表白,并且在看到夏滟去向启明晨告白的时候,他连上前阻拦的勇气也没有。
「你该不会因为初三的时候我没有接受你的心意,就以为我真的讨厌你吧?」迟望问。
「嗯,」启明晨的呼吸轻轻吐在他的脖子上,「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接受我。」
迟望忍不住笑骂:「就算我当时清醒着,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那么早熟吗?」
启明晨疑惑:「清醒?」
迟望摆手:「那不重要,别放在心上。」
「所以我二十岁生日那天,你是因为听到明悦对我表白,还叫我迟望哥哥,所以生气了,要替我出柜?」
「我当时的确没有注意场合,也许不是生气,而是嫉妒明悦可以当众对你说那句话,抱歉,让你难堪了。」
滑跪得倒挺快。
「你向我求婚那次,说那么一大堆感人的话,就是不说喜欢我三个字,也是因为你早已经表白过了,所以以为我还记得?」
启明晨沉默了几秒:「我的确以为,你跟我一样对那件事记忆深刻。」
迟望有些歉意地抱了抱他:「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了,你就原谅当初的我吧。」
启明晨自然不至于还计较着当初的事,于是温柔地回搂住他。
「就因为我不知情,你生我的气,所以后来我每年的生日你都不到场?太狠心了吧。」迟望突然想到这件事,忍不住愤愤不平。
「我没有生你的气,如果说生气,我大概在生自己的气。」启明晨说,「对不起,我那时候没能找出合适的能够缓解我们关系的方法。」
合适的方法,最后算是找到了么?
得知迟望被催婚,他就再也不想等了,向迟文钦进行「毛遂自荐」。
迟望一开始的拒绝其实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以为,迟望明白他的心意只是迟早的问题。
只是这一天来得的确有些晚。
「你不出现我才会不开心,你一再不出现我才会愤怒,以后有什么事情,当面说清楚,不要给我玩冷战,哪怕跟我打一场架都比躲着不见好,知道吗?」迟望认真地看着他。
启明晨乖乖点头:「我保证,以后都不会了。」
这样的启明晨,迟望是完全都无法抵抗的。
他捧着启明晨的脸,低头凑过去,用力吻在了启明晨的嘴唇上。
启明晨只不过乖乖被他吻了一分钟,就反客为主,把他抱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沙发太窄,迟望总担心自己会一个没力气从启明晨的大腿滑落到地上。
好在启明晨的手臂始终稳妥地搂在他的腰上,几乎让他分毫也无法移动。
直到迟望感觉自己的衣服都快脱完了,裤腰带也有点松。
等等,启明晨究竟有几双手?
迟望开始慌乱地在启明晨大腿上挣扎,却被启明晨的手指牢牢抓住。
「不行,还没有洗澡!」迟望终于得到几秒钟喘气的机会,情急之下喊了一句。
喊完之后他立马后悔,这种时候说什么洗澡?这种时候怎么能去洗澡??
果然,启明晨闻言把他抱了起来,让他抱住自己的肩膀,一步一步朝浴室的方向走过去。
迟望及时地攀住了浴室门:「我自己洗!你别进来!」
他感觉启明晨沉默了十来秒钟。
然后启明晨把他放了下来,声音有些低沉:「好。」
迟望在浴室里差点把自己搓破皮了,才恋恋不捨地关了水。
他回了房间,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再眼睁睁看着启明晨在房间里把衣服脱光了,转身去了浴室。
迟望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慌。
他和启明晨分明已经说开了,至今为止启明晨的吻和抚摸也能称得上温柔。
但他就是很慌。
启明晨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房间里一片漆黑。
迟望已经走投无路,只能用了掩耳盗铃的把戏。
他把灯关了,假装自己已经睡着。
启明晨走过来的时候带着一股巨大的压迫感,周遭的黑暗无形中使气氛显得更为紧迫。
迟望把半张脸藏在了被子里,大气也不敢出。
说起来,小的时候启明晨也曾经因为怕黑而半夜钻进了他的被子里。
他那时候可没有这么害怕,甚至还能大方地把自己的床让一半给启明晨,信誓旦旦地安慰他:「以后怕黑就来找我,我抱着你睡!」
迟望由衷地觉得,如果启明晨还像小时候那么软萌就好了。
他大概就不会这么害怕即将发生的事了。
但启明晨把迟望从被子里捞了出来,彻底断了迟望的幻想。
迟望抱着启明晨的脖子,最后一次尝试自救:「等等,上次说过了,我要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