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晨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淡淡说了句:「刚才的话,应该由我对你说。」
「你已经很努力了,从开办公司到现在,我清楚你每一步都靠你自己,但其实你不需要这样证明,我也知道你有这个能力。」
迟望瞬间眼眶有些发热,不能暴露出太激动的反应,只能摆摆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我开公司之后你都没来联繫我。」
启明晨垂着眼睛,轻声说:「我不去找你,但是你的每件事我都知道。」
迟望心跳有些快。
启明晨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他应该没有想错,启明晨的意思应该是——
这时启明晨又转开头压抑地咳嗽了两声,迟望的思绪被打断,立刻担心地拉着启明晨的胳膊,往启明晨的脸上仔细查看。
「你比早晨还更严重了,是不是有些发烧?」
迟望说着,就拿手背去探启明晨的额头。
启明晨顺从地把头微低,给迟望摸。
「我感觉你真发烧了,不行,咱们去医院吧。」迟望做了决定。
启明晨皱了皱眉:「不去。」
「不一定会打针,就开点药回家,」迟望看着他,「听话。」
「再过两天,如果严重了再去。」启明晨退后一步。
迟望简直想掐一下启明晨的脸。
这死活不想去医院的毛病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呢?
「我自己心里有数。」启明晨又说。
迟望嘆了口气,心想如果明天启明晨还发烧,他说什么也要把启明晨拖到医院去。
他们收拾了东西一块儿下了楼,迟望让启明晨把车子停在停车场,自己开车带启明晨回家。
启明晨乖乖地坐上了副驾座。
他的确有点低烧,下午开会动用了太多脑细胞而加剧了头疼,但迟望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感觉舒服许多了。
他不介意被迟望这么照顾,如果迟望开心,他可以像十几年前一样,听迟望的话,被迟望保护。
迟望一到家就系上围裙开始准备煲汤,他已经打算今天不去探望爷爷,一门心思地把启明晨照顾好。
启明晨想进厨房帮忙打下手,也被他赶了出去。
启明晨在饭前饭后各被迟望用水银温度计测了一次体温。
迟望煲了鸡汤,他听话地喝了两碗汤。
饭后他身上出了层薄汗,迟望拿毛巾给他擦了汗,并且把空调给关了。
「关了空调,你不热么?」启明晨看着迟望额前发丝被汗湿的痕迹。
「我不热,你得继续出汗,这样感冒才能很快好。」迟望说。
「是这样么?」启明晨有些疑惑。
「当然,你可以百度一下,感冒发汗有些什么好处。」迟望真诚地说。
启明晨笑了笑:「那就听你的,但你得把窗户打开,我担心你会太热。」
迟望百度了一下,觉得这个提议不错,赶紧把窗户打开来通风。
到了睡觉时间,启明晨按照习惯要将身上的衣服脱了再睡,也被迟望给拦下了。
「衣服不能脱,睡觉的时候又加重感冒了怎么办?」迟望说。
启明晨垂眼想了想:「你睡觉的时候也打算不开空调么?」
迟望:「不开。」
启明晨:「如果不开空调,睡的时候应该会热,穿着衣服容易汗湿,感冒可能会复发,你觉得呢?」
迟望:「……」
迟望觉得的确是这个道理,但总有哪儿不太对劲。
「如果你脱了衣服睡觉又着凉了怎么办?」他问。
「我可以抱着你睡,这样就不会冷了。」启明晨说。
迟望:「…………」
他终于知道哪儿不对劲了。
启明晨的重点根本就是抱着他睡,而不是脱衣服吧。
迟望红着脸警告了一句:「如果有一丁点不舒服,你就要把衣服穿上。」
启明晨笑笑:「好。」
但两人真摆好姿势躺好了准备睡觉时,又发现了新的问题。
「我可以要个晚安吻么?」启明晨看着他。
迟望心想这让我怎么回答。
好在灯已经关了,哪怕房间里因为窗外的光线并不十分暗,他脸红也是看不太出来的。
「随你便。」他粗鲁地回答。
启明晨搂着他的肩,要靠近他时又停住了。
看着启明晨停顿在他面前的黑影,迟望都能知道他现在有多纠结。
「我感冒了,不能传染给你。」启明晨说。
迟望无语。
「你这点小感冒,还到不了传染的程度吧。」他忍不住科普。
但启明晨真就放弃了,似乎坚决不想在自己感冒的时机里亲吻迟望。
他对迟望说了声晚安,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只是把迟望搂在自己的臂弯里。
并且他还记得把头偏向另一侧,防止迟望和他的呼吸交叠。
迟望把被子往上拉了一点儿,确保启明晨的手臂和肩膀完全被盖住。
启明晨的呼吸逐渐平稳,但迟望却像是要失眠了。
他和启明晨已经结婚超过一星期了,几乎每晚启明晨都会给他一个晚安吻。
迟望承认他都有些习惯了。
他和启明晨的关系因为晚安吻而破了冰,现在却因为感冒的原因硬生生让他们停止,迟望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