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望:「?」
「现在是夏天,我总不能穿个高领毛衣吧。」迟望非常郁闷。
「可以穿衬衣,纽扣扣到第一粒。」启明晨出主意。
「那得多热啊,」迟望皱眉,「这玩意多久能消?」
启明晨:「不知道,没有经验。」
迟望气得扑过去:「第一次你就能吻出这种效果?要不你也让我来留一个?」
启明晨根本不躲,迟望强行转了个方向。
两人折腾了一会儿,上班的时间便有些晚了。
「我们今天早晨有个会议,我得提前过去。」迟望看了一眼时间。
「嗯,我送你。」启明晨拿起两人的公文包。
启明晨车开得很快,迟望到达公司楼下时踩了个点。
他走下车,刚好看到一众同事急匆匆地往电梯口跑过去。
同事们看到迟望都宛如惊弓之鸟,远远地跟迟望打了声招呼,然后头也不回地冲进楼房里。
迟望:「……」
他靠在车子旁边,听到启明晨从驾驶座下来的声音。
「怎么了?」启明晨问。
「我在想我要不要干脆晚一点上去。」迟望说。
启明晨:「嗯?」
迟望:「他们似乎有点怕我罚他们款,一会儿我上去了估计他们早饭都吃不安生。」
启明晨笑了笑,说:「那就晚一点,但你不是说要开会么?」
「参加会议的人刚刚才跑上去,我不想给他们太大压力。」迟望说。
他昨天就已经发现了公司里近乎凝重的氛围,他大概能猜到跟他昨天的情绪有关。
他今天虽然心情不错,但如果频繁地性情大变,恐怕会更让同事们惧怕。
迟望靠在车边和启明晨聊了一会儿。
他看到宁潇云出现在公司楼下,并且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但却只是远远看着,连招呼也不打。
「我先过去了,跟宁潇云一块儿上去。」迟望说。
启明晨也正看着宁潇云的方向,听到迟望的话,他收回视线,勉强地嗯了一声。
迟望走向楼房,仍觉得扣到脖子的衬衣穿着很不舒服。
他一边走一边扯着衬衣领口,快要走到楼下了,又回头看了一眼启明晨的车子。
他原本想对启明晨开远的车子做个愤怒的手势。
但没想到启明晨并没有开车离开,而是仍旧站在原地。
他尴尬地又转回了身。
「今天是他送你来的么?」宁潇云轻声问了句。
「嗯,我车子没有开回家。」迟望说。
「昨天你没有来仓库,是因为在外面有事?」宁潇云又问。
迟望没有多说,只是嗯了一声。
昨晚算是他和启明晨摊了一次牌,但这件事他不太方便和宁潇云说。
走进电梯,涌进来好几人,闷热感更加明显,迟望总忍不住扯衣领上的扣子。
走出电梯,他长出了一口气。
宁潇云走在他身侧,说了句:「如果感觉热,就把扣子解开一两粒吧。」
迟望想也不想就说:「我也想,但是我不能解开。」
「为什么不能——」
宁潇云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睁大眼看着迟望的脖子,仿佛透过衣服盯出了什么似的。
迟望推开了公司门,因此没能听到宁潇云的疑问。
他面朝着前台妹子,向她微笑着打了声招呼:「早。」
之后他也向公司里其他同事打了招呼。
笑容可掬,平易近人,符合他一贯的形象。
同事们看上去显然没有没再像昨天那么拘谨。
会议室里空调开到了16度,宛如身在冰窖。
但等到会议进行到一半,大家讨论得热火朝天,激动时甚至恨不得捋起袖子跟对方争论。
迟望靠着椅背,听完了业务主管向超对恒通物流的投诉。
「你是说他们有插手我们公司业务范围的嫌疑?」迟望在笔记本上轻轻划了几笔,「已经有业务员被影响到当月业绩,有这回事么?」
他后一个问题问的是财务部主管文斌。
文斌在笔记本电脑上迅速导出数据,并且形成表格截图发到了主管群。
迟望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表格内容,点头:「我这两天会抽时间跟恒通的齐老闆见一次。」
「说到恒通,」行政主管刘铭看着迟望,「你还记得当初来我们公司检查过的甄副局么?」
迟望嗯了一声。
刘铭继续说:「后来甄副局去了恒通物流,我听说齐老闆的确递了红包,但被甄副局退了回来,不久后甄副局被调走了。」
「迟总,我感觉这其中是不是什么猫腻?」刘铭说,「齐老闆有没有我们不知道的背景?否则为什么甄副局没有受贿,却对他行贿的事闭口不谈?」
迟望敲了一下桌子,刘铭马上闭上了嘴。
迟望看着刘铭的眼神很严厉:「这类事情,以后没有确凿证据,不要再往外传播。」
「你说齐老闆行贿,是有影像资料,还是亲眼所见?如果都没有,只是道听途说,很容易就会被人抓住造谣的把柄。」
刘铭低下头:「我知道了。」
「跟恒通的对接,我会负责,继续下一个问题吧。」
迟望给了业务部门一管强心针。
会议结束后,他又找了刘铭去他的办公室,关上门重新听了一遍刚才会议上刘铭说起的关于恒通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