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好久她才想起了在旁边等待的李雅暮，把手机递给她：“你也和你爸爸说两句吧。”


    相比于和自己的闺女交流，李父好像还是比较适应成年人之间的利益洽谈，两人说了几句就陷入了冷场，最后还是以工作为由挂掉了电话，准备下一场会议。


    因为有好几个人的作业要写，在别人都休息的时候她只能一个人继续熬夜，食指握笔处磨得酸疼，已经有了浅浅的印记，但是没有人心疼她，只会有人在她写不完作业后把她关在厕所里打骂她。


    想到这里，她不敢在出神，拿起笔加快了手速。


    宿舍会在11点熄灯断电，但是经常被要求写作业的她很早之前就买了一个充电的小台灯，防止光线太暗影响了进度，早上交不出来。


    熬到深夜两三点，她早已习以为常，正准备放下笔休息时，寝室里出现了唱歌的声音，唱的是荒腔走板的《离歌》。


    这是……楚甜甜的声音！


    高一开学时班级曾经在ktv里举办过一次活动，楚甜甜当时唱的就是这首歌。


    一『摸』一样的歌，一模一样的音调，她害怕的四处张望，发现宿舍里的一张上铺的空床上散发着暗淡的红光，她想开灯，但是宿舍已经断电四个多小时了。


    台灯的灯光太微弱，在这个夜里带不来一点的安全感。


    李雅暮冲向门口，想打开宿舍门，但是怎么拧都拧不开。


    宿舍的门……又坏了。


    她害怕极了，赶紧跑回台灯旁边，拿起自己下午从卫生间里偷偷拿回来的手机，拨通了诸偃的手机。


    诸偃跑了一天，现在的精神完全已经是强弩之弓，留下一句“有事明天在说，早点休息。”就挂掉了电话。


    她只能换个人，打给了李母，李母是一个对自己保养十分注重的人，每天十点就要上床睡觉，这会儿被吵醒精神还有些模糊。


    看着电话接通，她仿佛找到了精神支柱，李雅暮再也忍不住的把宿舍里曾经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李母，李母断断续续的回应着她“嗯”、“好”。


    在她说完后，期望一点来自李母的安慰时，李母又说了一声“好”。


    李雅暮好不容易筑起的精神防线又崩塌了起来。


    发现她不出声后李母睡眼惺忪的看着屏幕，也挂掉了电话。


    连续两次被挂掉电话，她只能按出了自己最后一个背过的手机号码。


    向来24小时开级的李父估计是在哪架飞机上，她只得到了一阵系统提示音。


    恐惧让她小心翼翼的抱着台灯钻进了桌子底下，仿佛桌子就是她的铠甲一般。


    寝室的歌声还在接连不断的『吟』唱，仿佛一个永远不会停歇的循环。


    一个多小时后，她终于鼓起勇气，怕上了那个原本属于楚甜甜的空床。


    一个做工精致的娃娃穿着寿衣躺在床铺的正中间，她手里捧着一个散发红光的水晶球，歌声就是从这里来的。


    她小心翼翼的拿起了娃娃，借助水晶球浅浅的光，她看清了娃娃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