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屋里没有任何人说话,每个人的表情都晦涩难懂。
初四默默走到一旁,给银针消毒。
墨轻鸿和青木端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一丝担忧和无奈。
晏生端着药走上前,送到墨轻鸿手边。
墨轻鸿喝完药放下药碗,初四刚好将银针都收入了针包,她转过身,眸底一片清明,“陛下,从今日起,民女和师父一起侍疾吧。这样夜里民女也能随时为陛下施针。”
“真是太好了!”刚刚走进来的香妃听到这话,眉眼都带了笑,她走过来拉起初四的手,“初四姑娘你有心了!”
“有心?!什么心?”岂料,火魑月随后走进来,一脸冷笑,“香妃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香妃一愣,满脸不解。
墨轻鸿脸色一变,身上散开一股阴冷之气。
“陛下,千万不要动气。”青木端立即用唇语劝阻墨轻鸿。
火魑月睨了一眼香妃和初四握在一起的手,嗤笑一声,“香妃忘了自己当初如何爬上陛下的床,本妃可记得很清楚。”
“你……”香妃脸一红,满眼恼怒,偏偏还辩解不得。
“一个未婚女子,既非陛下的医者,又非陛下的侍女,主动提出要为陛下侍疾,本妃第一个不答应!”
火魑月向来张狂,即便在墨轻鸿面前说话也鲜有顾忌,“当年你香妃就是这样,难不成今日还要再给陛下弄个妃子?陛下如今的身体,可经不起这种折腾!”
“闭嘴!”墨轻鸿彻底怒了,狠狠一拍床沿,一口恶气涌上来,堵在胸口,刚刚施针后才理顺的气便又郁结在那里,引得他一阵咳嗽。
“陛下!”眼见他嘴角咳出鲜血,青木端惊得上前一步,“陛下保重身体!”
“火妃,你疯了?!你是想气死陛下?!”香妃惊呼一声,丢开初四的手,扑到墨轻鸿床榻前,眼泪唰的一下流了出来,“陛下,你怎么样?你是不是很难受?”
初四蹙了蹙眉,正要往墨轻鸿那边去,火魑月伸手拦住了她。
“陛下身体如何,你比本妃更清楚。本妃只想提醒你,收起你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安分守己一点。陛下有你师父医治,用不着你来操心!”
“你既得了大殿下垂青,就不该来招惹炎儿,更不该对陛下动心思。”火魑月睨着初四的眸光带着深深的厌恶,“你若是再这般勾三搭四,别怪本妃不客气。”
“火妃,你不要污蔑我师妹!”晏生又气又惊,冲上前将初四护在身后,顾不得什么规矩不规矩,对火魑月大吼,“师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她提出照顾陛下纯属好意!”
“不是那种人?”火妃冷笑,“不是那种人,你会被迷得七晕八素?本妃倒是忘了,你也是她的裙下之臣。”
“够了!你给孤滚出去!”墨轻鸿气得又是一阵咳嗽,鲜血顺着嘴角不断涌出。
“陛下!”
香妃和青木端一个为他抚背,一个抓住他手腕为他输送真气。
初四看着这一幕,眸色越来越冷。
她收回视线,直直的凝着火魑月,扬手取下发簪,一头青丝垂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