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摇了摇头,若有所思:「我没接触过这个,不过……看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然后陆野就看到,自家小孩儿垂着眸想了一会儿,突然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
陆野:「嗯?」又怎么了?
沈延皱着眉,一本正经地说:「陆野,我牙疼。」
这样子还真不像是认真说的。
陆野在心里吐槽,身体却十分诚实地皱起了眉,手指捏着小孩儿的下巴抬高了点儿,示意他张嘴:「牙没坏啊……很疼?」
小孩儿皱着眉想了想,摇了摇头:「还行。」
陆野松了口气,抬手就曲指在他的额头上敲了敲:「都叫你少吃点糖了,之前都把牙吃坏了还不长记性。」
小孩儿别开了头,明摆着不想听他说教。
陆野觉得头疼:「祖宗——」
「叮叮叮——叮叮叮——」
「……」
找个时间他一定要把门铃给下了!
沈延拍了拍他的手臂,「你先放开我,去开门。」
陆野被他给整笑了,rua了一把他的头发:「沈哥,有你这么懒的?你就不能去开个门?」
「不想动,你快去。」沈延从他的怀里站了起来,趴在了书桌上,漂亮的柳叶眼从臂弯里露了出来,有点儿像是小动物地、露出了点儿狡黠地看着他。
啧啧。
陆野无语了。凑上去在小孩儿脸颊上狠狠地亲了两口才起身去开门。
然后开了门,一看到门前站着的三个人,他的脸色募的就冷了下来。
——沈致,魏芷,还加了一个沈初画。
人来的还挺齐。
魏芷一对上他泛冷的眼眸,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但立刻她又像是想起了自己沈夫人的体面身份,轻咳了一声,摆出了一幅长辈的模样:「陆野……」
这两个字一出,她又实在扛不住陆野看她的眼神,立即改了口:「陆大少,我们是来看看延延的。」
想在他这儿摆长辈架子,又没那胆子。
陆野嗤笑了一声,倚在门框上懒懒地回:「看什么?看看他发烧没有?」
「那你们可就来迟了,这都过去多少天了,就算是感冒了都要好了。」
沈致被他嘲讽得面子上挂不住,下意识的就要开口,又在看到刚从书房里走出来的沈延的时候瞪大了眼睛。
陆野啧了一声,转头去看,皱起了眉头:「去把外套穿上,客厅里没打空调。」
沈延没看到门口的人,问了一句:「陆野,是谁啊?」
「没谁,」陆野不想噁心他,「不穿外套就进去看书。」
小孩儿「哦」了一声,又拖着拖鞋「吧嗒吧嗒」地往书房走。
沈初画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暗芒,她踮起脚尖连忙加大了音量喊:「延延,我是来给你道歉的,你……出来一下好不好?」
好傢伙,这可真是把自己摆的够低的,都不说要进去了,只说让人出来一下。
只可惜陆野和沈延都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东西,不约而同地都没理她。
沈延脚步不停地进了书房,还顺便关上了书房门。
陆野勾了勾唇,懒洋洋地继续说:「滚吧,搁这儿噁心谁呢。」
沈致皱起了眉头,可他还没说话,沈初画就一幅愤怒的样子咬了咬下唇,厉声道:「陆野,延延好歹也是我们沈家的人,怎么说爸爸妈妈也是你的长辈,你把我们堵在门外就算了,怎么能,怎么能……」
她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痛心:「你们陆家就是这种家教?!」
这次魏芷跟上了她的戏,眼睛里立刻就出现了浓浓的水雾,委屈得不行:「我们虽然没把延延养大,但是好歹这孩子也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陆大少,我们本来是觉得你成熟可靠才让延延和你在一起的,但现在你连父母家人都不让他见,你——」
陆野轻笑了一声打断她,悠悠地嘆了口气:「我就奇怪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恬不知耻的人。」
「父母家人?」他摇了摇头,缓声说:「真是不要脸啊。」
他指了一下沈初画,「这人不行姓沈,根本没有血缘关系,叫什么家人?至于父母……」他又笑了两声:「沈致,我还想问呢,最近你沈氏应该挺忙的吧?怎么还有时间在我这儿演戏?」
沈致愣了愣,然后瞪大了眼睛,厉声问:「是你做的?!」
自从上次他们抢西郊那块地没成功损失惨重之后,沈氏又接连出了好几次纰漏,虽然都还不足以动摇沈氏根基,但是也很明显地加重了内销。
可是不是说陆野这混混还没进入陆氏吗?!
陆野没回他,视线落在了魏芷的身上:「至于沈太太,您怎么就这么单纯呢?」
他轻声笑了一声:「你说当初我家小孩儿是不小心走丢的,我可没信。」
他的声音里多了点儿意味深长:「不知道现在过了诉讼时效没有,还可不可以告遗弃罪。」
魏芷的脸色倏地苍白了下来,甚至身体微微颤抖着,下意识地抓紧了沈致的手臂。
倒是沈初画,沉默了半晌之后,笑了笑,温声细语地说:「还有就是……我听老师说,跟我一起参加辩论赛的那个同学生病了不能参赛,让延延顶上了。」
她伸手捋了捋披散着的头发:「延延应该没怎么接触过辩论吧,要是有需要,可以让他来问我关于这方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