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还欠着身的丫头有些奇怪,「林大人今儿这是怎么了,看着慌慌张张的。」
还是前面领头的太监轻斥道,「注意着点自己的身份,主子大人们平日里再和善也不容咱们这些做奴才的议论。」
被训斥了的宫女当即低下了头,唯唯诺诺地应了句,「公公教训的是。」
许是萧煜的意思,干清宫与长信宫相隔并不算远。
林初淮跨进宫院外门时被守在门外的李安死死拦住,「林大人,陛下在里头同侯爷谈要紧事呢,您不能进去。」
谈事儿?林初淮看了正殿一眼,虽说隔了门窗看不出什么来,但他相信阿姐的人,也相信自己的判断。
但他往左一步这太监就跟着往左移,半点不肯退让,讨厌的很。林初淮不愿再同他玩这无聊的拦截游戏,干脆站在了原地,「李公公,你让开。我也不为难你,若是惹了陛下不快,自由我一人担着,绝不连累你。」
「这,林大人,哎,您不能进去。」林初淮不等他说完就绕着人过去了。
尝试着推门没有推开,林初淮对着干清宫的大门就是一脚,也多亏了这段时间的训练,门是应声而开。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副有伤风化的景象。
风灵瑶只着了一件轻薄的纱裙,平日里决计不可能穿出门的那种。她还将夏亦峥死死地按住,在脱着那人的最后一件衣物。
触及此,林初淮的瞳孔骤然放大,上前两步猛地将人拉开。
摔坐在地上的人尚且还没有反应过来,待定睛确定是那人后才有些忙乱地开口,「林大人,我,是侯爷他对我……」
「住口。」林初淮不欲听她多言。
他小心翼翼地扶起夏亦峥,怀里的人还有些许意识,「长昀,先离开这里。」
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就喷在自己的颈侧,林初淮的内心一阵酥麻,「好,我带你离开这儿。」
他将人稳稳地扶住,有些踉跄地走出干清宫,看都没看瘫坐在地上的风灵瑶一眼。
身侧这人的状态太差,只怕是撑不到回府,还是得先在阿姐那里缓缓,林初淮略微思索了一下,决定将人先带到长信宫去。
等人消失在干清宫的宫门口,萧煜从暗中走出,「李安,你说他为何来的这般快。」
李公公垂手道,「许是因为贵妃娘娘那儿,奴才该死,不该擅自揣测娘娘。」
话说到一半突然瞥见帝王那似笑非笑的眼眸,李安立刻跪下给自己掌嘴。真是糊涂了,林贵妃哪里是他一个奴才可以妄议的。
萧煜却是轻笑了一声,「连你也这么觉得,起来吧。」
「谢陛下。」李安麻熘地爬起来,看着帝王的脸色,又有几分大胆地道,「那要不要奴才去把那告密的给解决了。」
边说还变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萧煜摇了摇头,「不必去查,她若是想知道便由着她去。」
她还想要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那么或许他们之间还没有到穷途末路的地步。
去长信宫这短短的一程路,叫林初淮他们走得格外艰难。那人的呼吸声越来越重,手也开始不老实地在他身上乱摸,林初淮也被他撩拨地有些难受。
磕磕绊绊地好不容易走到了门口,有些眼力见儿的小太监赶忙上前来帮忙扶着。林歆禾看着有些狼狈的两个人,哪里还能不明白,「快,扶到偏殿去。」
夏亦峥刚碰到偏殿床就将自己的蜷了起来,大掌死死地攥住衣襟,腹底的燥热传遍全身各地。热,那种烧心窝子的灼热在吞噬着他最后的理智。
就在这时,一双如白玉般清凉的手抚上了他的额头,他一把攥住了这双手,他想要,想要这种透骨的清凉。
林初淮并没有在意被攥的生疼的手,而是轻轻地安抚他,他很心疼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可那人却是猛地推开了他,「长昀,我快受不住了,去取冰水来,我泡会儿便好。」
不可以,他不可以趁着这种情况去逼迫他的长昀。
虽说已到夏日,但浸泡在冰水中,身体如何能受得了。
林初淮闭了闭眼,上了床,吻上了这人滚烫的唇。
夏亦峥感受到了那份凉意,脑中一直紧绷着的弦霎时断裂,他的大掌扣住那人的后脑勺,加重了这个吻,唇齿的贴合给了他莫大的安慰。
「长昀,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他还在克制着自己,怕吓着他的长昀。
林初淮依偎在他怀里,「自然,云霁,我是愿意的。」
「好。」
就在他们想要更进一步之时,房门被人推开了。看着房中的景象,林歆禾立马举起袖子遮住了视线,「抱歉,阿姐不知你们在,在行房,你们继续,继续。」
林歆禾刚刚命人请了太医,现下人已经到了,但好像并不需要了。
那太医也瞥见了里面的动静,到底是做到太医院院正的老太医,只消一眼就全明白了。
退出来后,太医沖林歆禾道,「贵妃娘娘无须担心,那种药按照现下的解法无疑是最好了,待到明日下官再来替侯爷把脉。」
林歆禾闻言点了点头,「有劳姜太医了,小桃,送太医出去。」
刚刚也是她糊涂了,人家明明是夫夫两个,哪里还需要多此一举地去请太医。她有些懊恼地笑了笑,吩咐了下人在门口守着,若是要什么及时供应,然后便由丫鬟扶着去了正殿,此地就由着他俩折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