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灵瑶身后的鸢歌很有眼色地举起酒壶替夏亦峥倒满,这酒壶是鸢歌手上一直提着的。夏亦峥一直注视着林初淮那里,对此倒是不曾注意。
这公主若是真能知难而退,那他也算是少了一桩烦心事。
「公主请。」夏亦峥不会真的跟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计较。若真要说错处,还得怪他家长昀太过优秀,不过出使了东夷一趟,竟是勾的人家公主心心念念了整整两年。
这当然就是偏怪了,心里虽说假意在怪但更多的又是一种隐秘的快意。这般优秀的长昀终究是他夏亦峥一人的。
见风灵瑶将杯中酒饮尽,夏亦峥随之也干了,一滴不剩。
见状,风灵瑶不露声色地笑了笑,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酒宴已近尾声,萧毓表示了一下对东夷国主的关怀便和林歆禾一道回宫,大臣们送完也就可以各自回府了。
就在林家人准备出宫时,李安却是出现拦住了他们,「几位大人留步,贵妃娘娘有请。」
听见这样的话,林楚恒并没有怀疑,他们也确实是有许久都不曾探望林歆禾了。家里除了小子们,就这么一个女儿,他自然也是想的紧。
至于夏亦峥虽说是外男,但好歹也能随林初淮一般叫林歆禾一声长姐,一起去见见也没什么不妥的。
可还没等他跟上,就听得李安又道,「侯爷,陛下有请,请您随奴才来吧。」
说着李安就让身后的小太监引着林家众人往长信宫去,而自己则是要把夏亦峥往干清宫带。
林初淮闻言皱了皱眉,心下有几分不安,单独召见这人,不知萧毓这又是动了什么心思。
见长昀有些担忧,夏亦峥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放宽心,「安心,等见过陛下我就去找你。」
林歆禾确实是让人请了父母和弟弟,每每有能允许大臣带家眷的宫宴,她都会同萧毓说要见见家人,只是往时都只是见母亲,倒是鲜少能见到一家人。
今日不知是怎么了,萧毓竟是准林家人都去她宫里话话家常,着实是反常的很。
再说干清宫,萧毓见大臣们一般都在御书房,几乎没有把人往干清宫带的,走到半路夏亦峥就觉得有些不对,停住了脚步。
「李公公,这路不对吧。」
闻言,李安躬身道,「回侯爷,圣上说他与您也算是一家人,去御书房有些见外了,今夜您只要把他当作姐夫,随便聊聊便是了。」
这话假的很,夏亦峥自然是半个字都不信。但他也知道为难一个奴才并没有什么用,便是真的有什么也只能是见招拆招。
「带路吧。」
李安见这人不欲为难自己,当即就悄悄松了一口气,刚刚陛下可是吩咐过务必要把人带过去。
「侯爷请。」
推开干清宫的门,前殿空无一人,根本没有萧毓的影子。殿中几案之上摆着薰香,香菸裊裊,气味很是清甜。
夏亦峥环视了四周后看向了李安,「陛下呢?」
李安让手下的小太监端来了果蔬茶水,赔笑道,「还请侯爷先稍事休息,陛下很快就到。」
说完后他就领着人退了出去,还不忘顺手带上了宫门。
夏亦峥放松地在殿中坐下,他很清楚萧毓是断然不会在宫中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对自己下手。此番宣自己来此,多半还是想要敲打一番。
但他等了半柱香的时间都没有等到,待起身时却觉得双腿有些绵软使不上劲来,渐渐的一股燥热席捲全身,他的呼吸不自觉地加重,变得分外急促。
刚刚风灵瑶敬他的那杯酒里,下药了。夏亦峥很快地反应了过来。
还真是贼心不死。
不行,他得赶紧离去。可正当他勉强支撑着自己站起身来时,宫门从外面被推开了。
走进来的是穿着清凉的风灵瑶,见到这一幕的夏亦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个有皇帝帮忙掩护的局,设的可真是有迷惑性。
「侯爷,别来无恙呀。」风灵瑶这副衣不蔽体的模样甚是勾人。
夏亦峥猛地撇过头去,压制着心底本能的欲望冲动,喘息声在安静的殿中格外清晰。
风灵瑶那如银铃般的笑声响起,本该悦耳但此刻在夏亦峥听来却分外磨人。
「呦,侯爷这是怎么了,让我猜猜看,别是误食了什么东西吧。」本是天使的面容却做着恶鬼一般的事。
夏亦峥的脸上已是赤红一片,眼中满是血丝,他快要忍不了了,他伸手便欲点上自己的睡穴。
即便是那种药,昏睡一夜也并非不可解。
但风灵瑶却是轻笑着阻止他,「侯爷莫要白费力气了,侯爷酒中的东西可与市井中寻常的不同,那药可不是凡品。那是我东夷特有的一种毒,你饮下后还得佐以特殊的香料才会毒发。」
说着她还不忘看了案上的薰香一眼,那香闻着清雅,实际确实最最低俗的催化剂,让人陷于欲望的深渊,□□。
「还有啊,中了这毒的人必须在六个时辰内与人交合,否则便会毒发,到时可就神仙也难救了。」风灵瑶似是有些同情地看了夏亦峥一眼。
夏亦峥闭了闭眼,手指深深地扣住身侧的矮桌,指尖已有血痕,「堂堂一国公主,手段真是下作。」
可风灵瑶却不以为耻,「我父王说过,喜欢什么东西就要不留余力的把它抢到自己的手中。你是不是很奇怪,我明明喜欢的是林大人,却要赔上自己的清白来算计你。因为我真的很喜欢他,当年见他一眼惊鸿,自此再难忘却,我如何能捨得让他受这般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