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桓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她,说:“我要知道还会问你?”
他费了一番心思冒着风险来找她,要是这次弄不好,他可能会被战励弄到暹罗去回不来了。
但是他还是来了。
更大的原因。
他想。
还是想要见一见她。
其实见了也没有什么的,似乎并不能改变什么,她还是会继续她的选择,和江亦琛结婚,当豪门贵太太。
能有什么改变呢?
没有!
他说:“顾念,你最好给我想起来,那天晚上到底生了什么,我妹妹现在这样,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顾念:“就是因为我约她见面。”
这个理由很牵强。
法律上不会谴责,但是道德上会得到谴责。
“你最好祈祷就只有这一项,要是查到你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听谢容桓这意思,就是她蓄意的。
“不会的,我不可能会害人。”顾念斩钉截铁。
她对自己的认知还是很明确,觉得自己一心向善。
谢容桓听了她的这话,忽然笑了起来。
他冷嘲道:“你对自己还真是不了解。”
顾念:“我有说错吗?”
她盯着他的眼睛看着,有些不满。
谢容桓想江亦琛肯定没有告诉她曾经有四年,她在牢里面度过的,就是因为她蓄意开车撞人。
只是因为那个女孩和江总传过绯闻,即便那个女孩是她的同父异母的姐妹。
但是他也没有提。
他看着顾念的眼睛,忽然不想说这些事。
她遗忘了过去,忘记了所有的人和事情。
包括江亦琛。
所以谢容桓庆幸的是,她忘了所有人,没有人在她的记忆之中是特殊的。
可是他忽然有些后悔,如果在她睁开眼的第一刻,陪伴在她身边的是自己的话,那么有些事情会不会变得不一样呢?
但是没有如果。
谢容桓沉默了,过了会儿问:“你忘记了所有事情那你这几年在做什么清楚吗?”
顾念:“有些清楚,有些不清楚,江亦琛只告诉了一部分,剩下的他也不记得!”
他们离过婚,估计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面。
谢容桓冷笑:“是不清楚,还是不敢说?”
顾念:“为什么不敢说?”
谢容桓别过脸去。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顾念只好换了话题问:“你说我约你妹妹见面,那我和她认识的,我因为什么事情约她?”
“不知道!”谢容桓想起这些事情就更生气了。
她说:“我欠他的会用别的方式来偿还,情感上无法给予回应。”
她说:“不喜欢!”
反正就是他一腔情愿罢了。
谢容桓火气上来了。
顾念明显感受到他情绪变化,她捏紧了手指说:“我要回去了,我同事在等我。”
谢容桓:“不准走!”
“谢容桓!”她站起身:“我要走了。”
他拦着她,忽然低低地说了句:“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
顾念:“……”
她说:“我要结婚了。”
“我知道,你不用重复。”
“所以我们不该见面。”
“当朋友呢?”
“你是我朋友吗?”
谢容桓否认:“不是!”
他不想当朋友。
但是最亲密的关系也只能是朋友了。
然后他放开了她。
最后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说:“我不想让你和他结婚。”
这句话的声音并不大。
顾念也听到了。
以为他在说不切实际的胡话。
所以根本没往心里去。
而谢容桓却清楚明白自己这说的根本不是胡话。
————
江亦琛晚上来接她。
顾念每吃什么,晚上又饿了。
回去的路上经过一中校门口,江亦琛给她买了一份烤冷面,还买了一杯热乎乎的奶茶,递到她的手上的时候还说:“胖死你。”
顾念:“我胖了你也别嫌弃我。”
江亦琛:“可别婚纱穿不进去。”
顾念正在喝奶茶,听到这话,手里的奶茶顿时就不香了。
她靠在椅子上,看在外面城市的繁华。
忽然生出诸多的感慨。
她的过去肯定是不简单的也是不平凡的。
尤其是和这样一位人物结婚。
可是她对自己的过往似乎并不太在乎。
好也好,坏也好,都是过去。
她只想拥有更美好的未来。
不过谢容桓的话还是在她的心中起了一丝涟漪。
她望向夜色开车的男人的侧颜。
在想要不要告诉他这事儿了。
可是直觉告诉她这并不是一件好的事情。
她不想节外生枝。
她只想平静地和江亦琛生活,有自己的事业,或许有自己的孩子,没有也没关系,他们还是会有一个美好的家庭。
顾念想要努力忘记谢容桓今天和她说的话。
但是脑海里面总是记起他的面容。
他态度很奇怪,似乎又很凶,但是对她又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情愫在里面。
所以最后他让她走了。
————
谢容桓对于自己就这样放走了顾念没有一点意外。
他在包厢等了很久,才后知后觉顾念已经走了。
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她来了又走了。
他如愿以偿见到了她,想要搞清楚当初的事情。
她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否该愤怒呢,抑或是庆幸。
什么都不记得,或许在某种程度也是一件好事。
很快地,谢容桓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就是前阵子江亦琛大张旗鼓收购瑞典的医药公司,说是研究记忆相关的药物,当时说是为了自己目前因而有这样的决定,但是现在想来,很有可能是位顾念准备的。
听说那是全球知名的医疗专家都聚集在了那边。
江亦琛给了充足的医疗费用。
齐放对于他在重重危险之中见到了顾念表示佩服,但是对于什么也没问出来表示遗憾,更是对于顾念什么都不记得了深表遗憾。
他问:“她不会是骗你的吧!“
“不是。”谢容桓说:“我可以很肯定,她是失忆了,而且很厉害,智商下降了很多,而且性格也变了,以前我和她说话,三句话开始她就要讽刺我两句,现在倒是不会了。”
而且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她现在看起来有些弱势,不像是以前那样强势。
以至于他也凶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