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卉的卖惨哭弱并没有换来有效的成果,她还是被调去了工程部,以后就要一年四季常驻工地上。
她进来之前签了协议,不能辞职,否则会赔上一笔天价违约金。
但是现在要她去工程部简直就是比开了她还要让人难以接受。
沈卉对顾念恨得牙痒痒的,对着那张脸总是能生出无限多的嫉妒和恨意出来,她凭什么可以那么嚣张,又凭什么可以轻易拿捏住那个男人。
就是因为坐了四年牢,所以被可怜吗?
思来想去,沈卉决定豁了出去。
她来了总裁办。
“沈组长,您有预约吗?”秘书在后面阻拦者,但是沈卉还是推开了那道门。
她来过不止一次。
总裁办的人也对她客客气气的。
即便内心忐忑不安,来的时候好几次都想转身走人,但是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她只好来求江亦琛。
门推开的时候,她看到了坐在办公桌后面批阅文件的男人。
听到动静,江亦琛抬起眉,神色颇有些不满。
秘书在后面解释着:“总裁,沈组长说要见您,我没有拦住。”
江亦琛挥挥手,示意她下去,朝着沈卉开口:“什么事?”
他没有赶自己走。
沈卉忽然就松了一口气。
她也是演技好,当即眼泪就流了出来,但是也没有大声哭泣,只是哽咽着说:“江总,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不想被调到工程部去。”
江亦琛用签字笔在文件上签好自己的名字,听她说完之后淡淡道:“人事调动我不负责。”
集团事情那么多,他自然不可能事事都上心。
“我知道,可是江总。”沈卉哽咽的可厉害了:“我就是想知道我到底犯了什么错,要被调到工程部去,我在设计部也做出了成绩了,我对工程一点都不熟悉,还要去重新适应。”
江亦琛静静听她说完了之后说:“人事部给出的理由是你在设计部和同事不和,多次发生矛盾,已经严重影响项目进度了,但是因为当初签了协议,所以只能将你调去工程部。”
沈卉一张脸白了又白,但是还是咬着唇强行辩解道:“内网上的帖子和我没关系,就是,就是……”她的声音变得又弱又小:“我想着以集团利益为重,所以和孙浩抱怨了一下,我没想到他会匿名去网上发帖子。”
一句话,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这么些年,她就是靠这样的方式恶心走了不少对她有威胁的同事。
沈卉最擅长的就是装白莲和无辜。
所有的事情从来不会自己出面,都是借用别人的手达到自己的目的。
江亦琛抬眉淡淡道:“是我要她以个人名义参赛的。”
沈卉听了之后,一瞬间所有的决心和勇气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江总说的是真的吗还是刻意在包庇?
“江总。”沈卉的哭腔已经很明显了:“我知道您可怜她,对她好,什么事都听她的,可是我并没有得罪过她,她进来江城是在我手下工作,可是我一次都没有刁难过她,难道因为意见不合被她厌烦我就得被调去偏远部门,这对我来说不公平。”
此刻,沈卉完全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可怜弱小无辜的受害者。
要是现在她去发帖,那顾念肯定就是骄横跋扈蛮不讲理仗着有人宠无法无天令人厌恶的不知好歹的女人了。
江亦琛眉目沉了沉,他对顾念和沈卉之间的过节并不是很了解,也并不想去了解,但是这次的事情的确是顾念单方面通过宴西给人事部施压,将那位发帖的技术部的高管辞退顺便再将沈卉调离原岗位。
据说起因是有人在公司内网上发帖子黑了顾念,但是很快帖子就全部被删掉了,顾念成了不可说。
见江亦琛沉默不语,沈卉还想说什么,忽然听到“咔嚓”一声,是门推开的声音,紧接着响起来的是女人娇软还有些不满的声音:“怎么这么吵?”
沈卉眼睛瞬间睁大,转过脸去看到了站在那里用手梳理着头发的女人。
她显然是一副被打扰到了睡眠不满的模样,眉头皱的极深,连带着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愤懑。
顾念,她怎么会在这里?
“几点了。”轻软的嗓音响起来。
“一点二十。”
“哎呀,我这刚睡下,就被吵醒了。”那带着鼻音的声音愈发显得不满和造作。
沈卉已经完全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此刻的顾念,?只觉得她刻意的十分矫揉造作。
但是更令她难堪和尴尬地是江亦琛那温柔宠溺的声音:“那你再睡会儿。”
“不了。”顾念走到咖啡机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仿佛才看到沈卉一样,“咦”了一声:“沈组长怎么在这里?”
“我——”沈卉一下子丧失了所有的语言能力。
“江总的办公室这么随便的吗,什么人都能进?”顾念喝了口咖啡之后,唇瓣蔓延着笑意,嘲讽道。
那边江亦琛摁下了内线。
保安已经上来了。
沈卉感觉一辈子受到的屈辱都没有这一刻多,她挣脱保安的手,哑着嗓音质问顾念:“师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没有得罪你,就只是因为意见不合就要被你排挤,我知道你在江总面前能说上话,但是我——”她哽咽了一声:“也是凭自己本事,一点一点走到现在的,江城集团是个公正公平的地方,所以我才会一直留在这里,就因为一些私人恩怨,这样在工作上打压我,合适吗,江总,您真的不管吗?我也是您的员工,我来了三年,看着设计部一点一点发展起来,让我离开设计部,就是要我的命。”
顾念从始至终面无表情,听完了沈卉这感人肺腑小论文一般的长篇大论之后,掀起唇瓣:“要是你一早就道歉,也就没这么多事情了。”她用眼神示意着保安,要他将沈卉拖走。
沈卉走了之后,办公室也安静了下来,顾念坐在沙发上慢慢喝着咖啡,等着江亦琛问话。
沉默了半晌,就在她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男人站起身来幽幽地嗓音响起来:“宴西也真是听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