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声信以为真,人往她身边靠近了几分,害怕地问:“真的?”
“可不是嘛!”肖颖点头,“听说她是因为被男朋友甩了所以割腕自杀,结果被救了送来医院。但是她死意已决,又才从楼顶跳下去。
“她死的时候穿着一件白色的婚纱,漂亮极了,像仙女一样。人们看到她跳下去的时候,还以为看到了一只纯白无暇的蝴蝶,飞向了自由的远方。
“她躺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她的嫁衣,就像洁白无瑕的云朵上开出的一朵曼珠沙华,妖冶艳丽。
“你知道曼珠沙华吗?就是生长在奈何桥边上的一种花,人们称之为地狱之花。
“后来就听说这栋楼里闹鬼了,走廊上的灯经常时亮时灭,楼梯里总是传来高跟鞋的声音。特别诡异。
“还有人曾经看到,一个身穿白色嫁衣的女子飘荡。头发散乱,七窍流血。那嫁衣的胸口,都被鲜血染红了。
“后来看到女鬼的那个人就疯了,到现在还住在精神病院里呢!”
蝉声人又向她靠近了几分,原本就紧贴的两人此刻更贴紧了。脸有些苍白,人也往被子里缩去,身子轻轻颤抖。
“不怕不怕。”肖颖拍着他的肩膀,安抚说:“有我在呢,我保...护...”
话还没说完,两人只感觉空气中有阵凉凉的阴风吹来。那阴风直接从棉被的缝隙钻了进去,然后钻进了两人的裤脚,从脚踝处一直往身上窜。就好像有一只手,从裤脚处一直沿着双腿向上爬。那种感觉,阴冷诡秘,整个人汗毛都硬了起来。
“蝉...蝉声...”肖颖哆哆嗦嗦问:“你...你有没...有感觉,好像有...有风?”
蝉声比她更哆嗦,颤抖着双手小幅度地比划:“不止有风,还有只手。”
“我...这边也...有。”
“好可怕啊!”蝉声双手比划着,然后突然的,他猛地伸手掀开了两人的被子,两条腿迅速地夹住了那只“手”,想筷子夹菜一样,紧紧地夹着,让“手”无法跑掉。
蝉声看着她,笑意浓浓得意洋洋地炫耀:“抓到了。”
肖颖“扑哧”一笑:“是啊,抓到了。你再不松开,我的腿就要被你夹断了。”
蝉声不仅不放开,反而把她另一条腿也夹了过来,大手拉过棉被重新盖在了两人身上,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个人的脑袋和他的一双手。
说:“我验证过了,这只鬼的确很美。我要是为这只鬼而疯,也值了。”
肖颖嘻嘻笑着,手臂圈住他的脖子,笑说:“你想当疯子,我还不想做鬼呢!”
“那你当疯子,我来当鬼好了。”蝉声说。
肖颖气得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佯怒:“说什么呢你,你才疯子,你才是鬼呢!”
蝉声顺势抓住了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似乎亲手还不满足,他嘴巴凑过去,就要亲她的嘴唇。
肖颖忙用手抵住他的胸口,脑袋远离了他些,说:“适可而止啊!小心擦枪走火。这可是医院,注意形象。”
蝉声呶呶嘴,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她,可真是委屈。
“卖萌也不行。”肖颖坚决拒绝。“而且我现在还病着呢,你可不可以尊重一下病人啊!”
某人这才放弃了念头,两手臂重新圈住她的脖子,人往下挪了一些,矮了她大半个头。然后将脑袋窝在她的脖子处,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肖颖微微低头,看着他乌黑的发顶,半边脸都埋在了她的颈窝处,看起来就像个单纯的大孩子,睡得很安详。
她亲了亲他的额头,说了句“晚安,我爱你”后,也抬手关灯,睡了。
病房里很安静,很安详,没有阴风,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