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颖脑袋蹭了蹭他的脖子，手臂箍得更紧。


    “好在我哥也出息，上了大学之后第二年，基本不用我妈操心了。学费生活费，他都能自己赚得。


    “我上高中之后，我哥和人合伙开始创业。


    “因为创业初期资金短缺，也是能省就省。所以我每次中午放学之后，人家是好好休息，我还得做好饭给我哥送去。而且每次都是做好几个人的。


    “为这事，我没少跟我妈抱怨。


    “可惜没办法呀，我妈向着我哥。还跟我说忍忍就过去了。


    “我哥也聪明，久不久的就给我一百块钱的零花钱，说是当工资，一次又一次的诱骗我风雨无阻的给他们送饭。”


    说到这里时，蝉声嘴角翘起笑了一下。


    一百块钱就能让这女人风雨无阻的任劳任怨了，真是好骗啊！


    换是现在的肖颖，也觉得亏大发了。然而那个时候，对于一个完全没有金钱空余的女孩子来说，连买包姨妈巾都得跟老妈伸手，更别说想买个发夹呀头花呀等漂亮的东西。


    那个时候青春期的女孩子，已经是爱美的年纪了。


    “送饭也就罢了，每到暑假寒假，我还得被我哥拉去做免费苦工。


    “除了送饭之外，还得帮他们整理办公室，复印打印，端茶倒水，加班加点，整个一保姆。


    “我哥还是老办法，用一点蝇头小利诱惑我。没办法，姑娘我那时候没钱，即便知道是压榨，也得任劳任怨。


    “不过虽然苦是苦了点，但的确是学到了不少的东西。上了大学之后，因为在我哥那有经验，所以找兼职还是比较容易的。


    “那时候我哥的公司已经开始有了点盈利，不再需要紧巴巴的连餐外卖都舍不得吃了，也就不再需要我每天到菜市场去买菜，然后做好送去给他们。”


    蝉声微微一笑，嘴唇亲了一下她的头发。


    每一个成功的人的背后，必定有过一段艰苦的经历。


    他能想象得出，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子，在烈日炎炎、寒冷冬日里拎着几个食盒挤公交、走在大街上，会是个怎样的景象。


    她字里行间虽是在抱怨，然而听着语气，却是对那段记忆绵绵的怀念。


    一个人成功了之后，他反而更怀念那段追求成功的过程。


    太阳初升的那一刻，才是它最美的一刻。


    肖颖继续说：“后来也不知道我哥在我妈耳边吹了什么风，我妈就开始强制要求我继续寒暑假都在我哥那上班。


    “这回我的业务范围扩大了。不仅要端茶送水，打扫打印，还得接打电话，发传单。有时候还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被我哥拉去谈客户。


    “我哥那人，太精了。到现在我都还在怀疑，那时候他是不是存了要把握送给哪个男的心思。”


    蝉声一怔，抬手犹豫地问：“你哥难道...”


    “唔...”肖颖摇摇头：“他有那心思，他也不敢。不然我妈会砍了他的。”


    蝉声笑了笑，他们这一家子，还真是有趣，相生相克。


    “不过那时候我也有点经验了，不再受他的蝇头小利所欺骗。


    “要知道上了大学，我也自由了，我也可以靠自己打工赚钱了，没必要受他的压榨。


    “我哥没办法，就说按小时给我工钱，还跟我说在他那打工的一堆好处。比如安全啊，工资日结啊，不被欺负啊等等。还跟我列举了谁谁找兼职被拐卖，谁谁被强暴的例子。


    “我一听之下心里可不就怕了，于是又老老实实的在我哥那干。但要求工资必须按小时算，而且还是现结。”